142稻种[第1页/共4页]
九哥却又细心,命取一斗米来看,果与本朝常见稻米分歧。一面命李长福细禀了这稻米之事,一面又传旨与他长兄东南道转运使,命其侦知这稻米来源。本身却袖了一捧米,宣了政事堂诸人来看。
玉姐也只要苦笑罢了,她又没个点石成金神通,自入东宫以来,做很多便是“俭省”,现在已是省而又省,还能省到多么境地?若论挣钱活动,李长福倒是押送来很多利润,若悉拿来与九哥充分国库,玉姐又恐中间有人贪渎。
九哥只得依梁宿之议。
九哥苦笑着指着眼睛道:“看出来了?我也想好生安睡哩,却又那里睡得着?”李长泽看他身前御案上摆着舆图,这舆图他近常见着,是筹划移民屯田舆图。想来是九哥忧心旱情,早早做了坏筹算。
不想丁玮却冷声道:“天暖少雪,我还担忧来岁入成哩!”不幸丁玮原也是个风采翩翩探花郎,自入政事堂,生生叫逼成个煞风景老农。
朝廷有事,后宫亦有所觉。玉姐因九哥迩来经常不返来崇庆殿安息,来便洗漱一回倒头就睡。先时九哥怜佛奴年幼又不如两兄结实,常抱置膝上与他打趣,此时来只看一眼佛奴,略说几句话儿,倒头便睡。
能睡得着时已是烧了高香,多是躺着展转反侧,令玉姐也跟着烦躁起来。她亦知九哥祈雨之事,心想之事不成,总归不是件功德,自那今后,九哥便愈发不安,玉姐也不好深劝他了。却只听九哥自言自语漏出一两句,乃是国库又要花干了,本年收成却极不好。
李长泽道:“北人安土重迁,除非饿死,少有人肯如南人般往内行走。若要迁人,竟是灾后轻易些。”
玉姐道:“这我倒是不知了,你若想晓得,叫李长福报了来便是。他只报与我说,这稻米与我们并不不异,我想,只要能吃,应一时急便是了。”
户部尚书眼睁睁看着一应赋税拨出,日日往政事堂里哭穷。一气哭到玄月里秋收,灾情核实了下来,北方好些处所减产总有两、三成,差些虽不致颗粒无收,收成也只要两、三成罢了。九哥便命减租赋,李长泽生恐有处所官吏有中饱私囊者,乃选太门生随御史往北方各地巡查,以监督处所官员并采风,且游说北人南迁屯垦。
监正既非天帝又非龙王,便是将他骂死,他也变不出雨来。李长泽叫他噎得面前一黑,恨声道:“你荒唐!国事岂事多问僧道?”他敬不悟,因其是状元;不逐平静,盖因其守法不逾界。叫监正这一说,竟是要责他们不务正业、埋头交友僧道了。
左思右想,却命李长福于南边买米,悄悄自水路运往都城。凡米下来,米价便要便宜很多,李长福竟有几分做奸商天份,囤了很多米,雇船一起北上。李长福粮船将到京师时,竟比朝廷征粮船还要早上半月。
却说玉姐因与九哥数船粮米,自以做了一件大功德。九哥面上也松很多,且与她说:“那是好稻种,比眼下各地种都好,得种此稻,国度财赋也要多很多哩。”玉姐听了也非常欢乐,便即筹措,与九哥一道过个好年。
九哥然之,道:“可与诸公商讨了。”当即便召政事堂诸人,并户、工两部尚书、太府寺卿等,公议移民屯田之事。
田晃见九哥又有笑容,便劝道:“虽如此,那稻种倒是极佳,或可解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