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8工场[第1页/共4页]
九哥看了,也是一肚皮气,待要发作,却又忍将下来。倒是郦乾生将这后果结果说得极清楚。东南之地原是多山,人多地少,本就有背井离乡运营之风俗,乃至有远度重洋者。现在兼并愈烈,失地之民颇多,幸亏有这一条活路,不然不定要生出甚样灾事来。郦乾生奏本中说,富者田连阡陌以后便不满足,乃至有买小童阉割为火者以供差遣。宫中不准此弊,官方竟有擅自阉割者,九哥看得又惊又怒,便不得不沉思,叫他们做工,也好过阉割。
玉姐便道:“还要安设那边!还不与我搀了来。”却又不令申氏与秀英躲避,秀英会心,这倒是与申氏个便利,好叫申氏看看亲生儿子。
思及此,九哥次日便将郦乾生奏折里说褚梦麟之事使张白纸糊了,单将东南情势示与政事堂等重臣来看。
事干国政,自九哥往下,自八月议至腊月,亦只辩出一条“兼并之事触及颇广,须慎重,失土之民正面前,须与寻一去处。”目睹年将至,各衙封印,方都扎了口儿,预备着过年了。褚梦麟虽遭参劾,还是安然无恙。
内心却想,他是你亲哥哥,又不似陈奇那般好犯事,与他个调派,便是瞧你面上,又能如何?东南赋税颇多,恰是一肥缺,非官家亲信,又或与政事堂有勾连,谁个能得此任?自建国以来,唯有两个既非皇亲国戚、又非天子亲信、不是宰相亲戚人做上此位,一个厥后本身做了宰相,另一个得急症死了时已是三司使了。
郦乾生奏折前去九哥跟前,政事堂里已颇听着些风声,李长泽原恶着褚梦麟,然听着事关严峻,也只得先将褚梦麟抛往一边,专看这兼并之事。
人说婆媳天生是朋友,申氏与玉姐这一对儿亲如母女,皇太后与玉姐这一对儿便是应了前人之言。初时是玉姐无可不无,皇太后先瞧她不扎眼,次后便是玉姐叫皇太后惹得发毛,前头又有个申氏做对比,更加觉着这婆婆难服侍。你做初1、我做十五,玉姐也倔强起来。平凡人产业此之时,凡做人儿子、做人丈夫,于中和个稀泥,又或是压着媳妇儿朝长辈赔个不是,也便正了端方。不想九哥对皇太后也是深恶痛绝,不拦着玉姐。婆媳两个更加成了仇家。
太皇太后便对秀英道:“瞧瞧瞧瞧,她这是朝你夸她本身哩。”秀英亦笑道:“夸便夸罢,便免得我再夸了,好省了力量与娘娘说话来。”
政事堂里没个笨人,皆晓得兼并抑无可抑,如收缴陈氏财产之事,可一不成再,不然不须有人反叛,单是朝廷本身,便要乱将起来,政事堂诸公便要引退,官家轻则罪己,重则不成说。
九哥也笑道:“大哥自幼功课便极好,传闻打小儿娘、婶子便教他经济事件、情面油滑。独个儿回京时候,他才十七岁,独儿京里十好几年,也不见有差池。家里才回京时候儿,除开吴王府里亲戚,余者两眼一争光儿,都是他一一运营来。他此去,必是无忧。”
凡做了官家,除非短折,谁个一辈子不赶上几次天灾*?只因九哥这是头回遇着逼反良民之事,既有流寇,便是君臣治国做得不好,便是往九哥面上扇巴掌。比以内奸入侵,尴尬百倍不止。虽有陈文、陈奇兄弟做讳饰,却显得朝廷无能,乃至外戚兼并,激起民乱。
他也有魄力,竟自开了织坊,召了男工女工来做活计,将一件活计拆开来做,织布便单织布、修剪便单修剪……他还晓得些个男女大防,男工一处、女工一处,并不混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