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礼佛[第3页/共3页]

说得林老安人也跟着愁了起来。

素姐忙说：“留便留了，如许好，如许好，她小孩子家内心洁净，这是投了缘了。”

如许摊子就止有一桌、一椅、一人、一根竿子挑个幌子，桌上摆些精致笔纸，单等买卖上门。这桌前也坐着个老者，约摸五十余岁，一身文士打扮，颏下三缕长须，倒也有些超脱之姿。见个老翁打量他，便把眼一眯，也不睬睬。

“不远啦。”

程老太公瞪了老妻一眼：“那不一样，不一样，男人家读书为功名，过了三十岁方作秀才出外寒暄也大有人，且不算晚。玉姐读书只求明理，女人家及笄而嫁，就要与很多人周旋，早学早好，早学早好。”

克日愿往庙里上香，一是主簿娘子开口，二也是素姐说：“你总不信这个，还说我多事，你看我这平生，虽不快意，却也安然，不缺吃少穿，也使奴唤婢。你倒好强，比我又强几分了？好生敬敬菩萨，许就送你个儿子哩？便不为你，不为我，也要为祖父祖母。”

下了山，各自归家。两家住得极近，先过纪家，何氏母女下轿，养娘小厮拥进门。秀英于轿内打帘道别，何氏又谢程谦：“生受你了。”娥姐因瞧玉姐这一日很风趣，亦邀玉姐有空来坐。

耳入耳到何氏念念有词：“菩萨菩萨，保佑我家宅安然。”、“菩萨菩萨，保佑我安郎高中状元，娥姐得嫁朱紫。”、“菩萨允了我，来年我还添香油钱。”、“菩萨菩萨，千万不能叫我家阿谁死鬼再升官发财了，他要做了大官儿，就不定是不是我男人了。宁拆一座庙，不毁不一门亲，您必然不能让他升官了啊～”

“我没看过，”玉姐答得清脆，“这山，另有那边河，另有道上很多人，只听太公说过，都没亲见过哩。”

程老太公为曾外孙女儿寻师未果，还是街头巷尾胡乱转悠。林老安人不由说他：“白胡子一把，还道自家是年青人不成？玉姐还小哩，且不急，渐渐探听着就是。赵家文郎比玉姐还大着些，也要过了年才去开蒙。”

玉姐一派天真：“我要坐得高高，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秀英每见家中之人，便易生有力之感，此时不由道：“太公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