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5收敛[第3页/共3页]
章哥正看那架子上一根齐眉棍,忽觉背上一沉,顿时满身生硬。玉姐听于同平说他哥俩儿正此处,过来时便见着她两个儿子一齐站着,小冬瓜靠着大冬瓜,一个点头晃脑,一个直使眼色。玉姐上来抱起湛哥,安氏忙将投妙手巾奉上,与湛哥擦了脸。章哥这才舒出一口气来,对玉姐道:“娘,我甚时能耍阿谁?”
玉姐听了,将湛哥交与安氏,伸了手来将章哥采将过来:“等你长得与它普通高。”
九哥沉默。
湛哥乳母安氏想伸手抱他,湛哥将湿嗒哄手指自口里抽将出来,两只手儿一齐抱着章哥。章哥长他两岁,他两只胳膊又短、穿衣裳又厚,抱不住章哥腰。整张脸儿都贴着章哥背上去了,将一张肥嫩嫩小脸儿章哥背上来滚来滚去,口水也涂了章哥后心衣裳上。
不想这世上偏又有那一等寻事人,又是阿谁参谁谁没事御史黄灿。这黄灿却翻出先帝时旧例来,本来,先帝时,越王薨,先帝缀朝只要五日。黄灿以“先越王于先帝,叔父。吴王与陛下,叔祖。”叔侄天然比叔祖孙为靠近,有先帝成例,为吴王缀朝当不比与越五缀朝之日多。纵九哥是吴王亲孙,然过继后,便不是这般算法,最多与越王等。
梁宿一把年纪,临老得此“赞语”,髯毛气得直抖。丁玮上前道:“既各觉有理,不如明日一辩。”九哥忙应了。
章哥不由懊丧,玉姐看了,肚里直笑。那头湛哥又闲不住,唔唔啊啊,朝玉姐伸出两条胳膊。玉姐将两个儿子领往正殿次间儿里,看着两个儿子,将早间慈寿殿时那股子谨慎抛开,心头非常畅意。
梁宿思考半日,深觉有理,这才有议礼时请九哥缀朝七日之事。本日黄灿此举,难道便是要打着他发展?当下上前喝止。黄灿却将脖儿一梗:“我是御史,极言切谏乃是本份。”反说梁宿有媚上之嫌。
九哥叹道:“摆布难堪罢了。谁个叫我过继了呢?”玉姐道:“政事堂怎生说?传闻梁相公先时是状元才,这些礼节上头是极通。”九哥抚着额角道:“怕我逾礼便是他了。”玉姐不好接话,只好说:“天大事儿,睡一觉醒来,不定便有体例了。梁相公怕你逾礼是真,却也一定不通道理。”劝他凌晨安息。
玉姐内心,虽是亲生父母好,然已过继了,可靠近,却不好过了头儿。她却又不知九哥是否想与吴王一脉越礼之尊崇了,她固信九哥不是无礼之人,然先帝佳耦做那些个事儿,连她也要嘀咕。若九哥端的做了,她又当如何自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