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[第6页/共8页]

想到这里，她脑中立时闪现出冯元与个面庞恍惚的妖媚女子亲热的一幕，内心不由又恨又妒，用力儿一拍扶手：“贱人！”

冯元望着冯佟氏，细心观她面色，不似以往的狰狞，温婉高兴。

冯佟氏怔怔坐于圈椅中，久久未能回神。手里的茶早已凉透，心内滋味儿庞大难言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。

自那归去过吴家，以后的日子，她闲暇时便常去看望，去时髦高采烈，返来后却时而感觉欣然若失。吴母对她更加爱好，吴清对她的情义也愈来愈较着。可她晓得自个儿不配，明净人家谁乐意娶个旁人的外室呢？何况还是奴籍出身。就算他不嫌弃，他娘也不嫌弃，冯元又能承诺么？

她低头一瞧，手里正搓着衣裳。

她大惊失容，想跑已来不及，腿一软瘫在地上，只能眼睁睁瞧着那狗张着大嘴呲着獠牙，一股腥臭浊气劈面而来......

“恰是。”

肩舆晃闲逛悠，她的心亦跟着起起伏伏，既等候又羞赧，用手拢住脸颊，温温热热直烫手。

冯佟氏冷哼：“没错，说的就是那野狐狸，也不知生得如何貌美。”

绿莺脸一红，内疚地点点头：“嗯。“

忽地一阵闷咳传来，绿莺主仆一惊，往出声处瞧去。本来炕上还躺着一老妪，甚不起眼，方才冷不丁一瞧还觉得是铺盖卷儿，想必此人便是吴清的娘亲了。

将药膏盖好，冯元瞧了眼一桌子菜，负手回身问她：“你既下不来地，爷唤丫环服侍你用？”

“太太说的是......”宋嬷嬷期呐呐艾嗫嚅道。

不料，那狗腿一着地便朝绿莺猛扑过来。

吴母想起好久未回的儿子：“咦，霖奴沏个茶如何这般久？”

吴清一手抱着小儿哄着，一手探了探绿莺额头，体贴道：“娘子，但是病了？”

“你歇会罢。”

“呀！”绿莺正左手搭在箱沿儿，右手扶着箱顶，欲阖上这盖子，冷不丁一声唤将她吓了一跳，手怔怔一松，箱顶直愣愣落下来，将她左手砸个正着。

方走到院子里，秩儿就挣扎着要下地，他身子圆滚滚，绿莺哪能抱得住，只瞧见他撒腿往门口跑去。

吴母摇点头，“这病是繁华病，贫民治不起的，配药膏得须那极贵重的药材，不下百两银子。”

“爷？”绿莺吃力地转过甚来，眼里带沉迷惑，方才不是说一日擦一回么，如许岂不是糟蹋了？

宋嬷嬷心内不住感喟，想到方才两个丫头，叨教道：“那两个明儿发卖？”

“孩儿才多大啊，娶妻早着呢。”冯安一想到将来要娶个端庄淑惠的木头人儿就头疼，吱哇乱叫起来：“啊呀呀呀，娘莫说了！”

吴清便笑，密切地拍拍她的手背，宠溺道：“都吃过了，就差你嘞。”

“过来吃口圆子，娘方做好的。”吴清拉起她的手，二人进了屋。

绿莺欣喜若狂，从吴清怀里接过秩儿往灶房走去。

待上好药，冯元晓得她臀儿肿痛坐不下，便仍让她这般趴着，拿来方才那账簿，要教她算账赖帐本。

愈说愈难过，她拿帕子揩了揩眼角，恨声道：“就晓得厮混，你就不能好好温书，争争气拿个状元给你爹瞧瞧？再不济探花也行啊。你可知，你爹在外头置了个外室，非常宠嬖，哪日给你添个便宜弟弟，你就哭去罢。你也莫感觉他一个奸生子没甚职位，你那好爹爹指不定就爱他多过爱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