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魏老三[第3页/共3页]

晚膳时分，守中一行尚未返来。容娘叫厨娘给玉娘做了个蛋羹，喂玉娘吃了，本身却坐等两位兄长返来。

那两个小的跌倒在地，哇哇大哭。此中一个大点的边哭边喊：“阿爹，你只自顾喝酒去，婆婆病在家中，无钱买药，成日喊你哩！”

守礼心中似有震惊，并没有非常想的明白，直到上了马，往山疙瘩里去的时候仍一起苦思。山路狭小，守礼一度差点落上马去，被守中一个眼神扫过，才从速敛了心神，用心骑马。

原待昨日归家，因去看田庄迟误了半天，少不得这日早早解缆。容娘倒是面色安静，玉娘和两个婢女大感绝望，本来来田庄也不过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罢了。正嘟哝抱怨间，忽听到火线鼓噪。小环悄悄翻开车帘一瞧，慌得忙转头奉告容娘：

“六郎，现在，你可知这是一个甚么样的天下？”

那男人非常愤怒，甩开吊在胳膊上的两个小的，挥臂去抓婆娘。

那婆娘大抵是见惯了这场面，眼都不眨，抡起棍子就抽，嘴中骂道：“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贼男人！家无隔夜粮，还偷了我的簪子去换酒吃，你怎的就不投那清江里喂鱼去，还我的簪子来！”

守中却淡淡道：“罢了，泄了心中愁闷也是功德。两个婢女各罚一个月的月例，容娘归去写五十篇《女论语》。”

“莫打娘亲，莫打娘亲！”

玉娘奇特：“魏老三是谁？”

小环嘴尖口快：“也不图他甚鸡蛋，叫那蠢汉自个儿打脸去吧！如果等大郎六郎返来，有他都雅！”

一时世人嗤笑着拥了容娘走了。那闲汉吐了口唾沫，道声倒霉，倾斜着身子回屋了，小环归去以后自有些唠叨不提。

“唯有朝廷端方民风，充分国库，或有击败金人，光复北地之日。六郎，我不肯你参军，你了局吧。”

因隔得不远，准头也足，恰好打在那男人的头上。那男人大痛，扭头看到容娘，拧起两股粗眉，喝道：“你个小娘子，胡乱打甚？”

“而金人所居之地苦寒，又因不善稼穑，已劫掠为生，大战之时不吝性命。凡有退者，必杀之以儆效尤。我朝将官贪婪无私，不知顾恤部属；兵士俸禄被减，心有不平，对敌天然势弱；金人又如此残虐，气势逼人。六郎，这仗久矣！”

守礼哑然。

马车内里清楚可听得几人的话语，魏老三那泡足了酒汤的嗓子沙哑刺耳：

容娘看得目炫狼籍，本就烦闷无处宣泄。目睹那闲汉如此混账，老母不顾，小儿不养，心中腾起一阵知名肝火。抛了小娘子的羞怯在脑后，也不管甚妇德妇行，捡了块石头，权当箭矢，“嗖”地朝那男人投去。

守中缓缓昂首谛视守礼，眼中神采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