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.梦魇[第1页/共4页]

“如有一日，血海就是九天君，你该如何办？”

“血海也在九天门，现在又出了割喉一事。”苍霁对殊冉的痛声哀鸣充耳不闻，只说，“九天门眼下可谓是危急存亡之秋。”

苍霁说:“提早露了形，吓跑你如何办。待入了洞房，就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，彻完整底我的人了。”

“暗箭难防，一旦措置不好，便是表里交困，腹背受敌。”苍霁脚踩住殊冉想要翻滚的身材，刀口剖得不带包涵，说，“与我回家方为上策。他们要做窝里斗，便由着他们做，你持剑北上，又驰名声在外，筹集人手坐守一城何尝不成。待有人在手，就去叫板苍龙，与他同谋除魔，好过留在家中备受管束。”

黎嵘看着净霖，逐步红了眼眶，他低声说。

净霖负手，说:“只怕不是不能，而是不想。化物易露形, 我若见了你的秘闻, 便晓得你是甚么妖怪。”

霜雾散开，空空如也。唯有耳上热气犹存，净霖心下无端一空，他抬臂划开强风，听马蹄声疾奔，一人已呈现在天涯。破狰枪划在长风中，黎嵘已勒马面前。

苍霁侧头，说:“我这些年眼看九天门高楼渐起，却始终摸不清九天君的企图。他到底想要抗魔救人，还是想要介入八方？净霖，你抚心自问，他现在的决策号令，是不是越来越含混不清。”

净霖指尖一抖，内心某一处石头哐当砸下来，砸塌了曾经长年累月的依靠。他耳边轰鸣，喉间干涩，顷刻之间，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净霖齿冷，面前的苍霁何其陌生。苍霁搓着他颊面，对他说:“你不会与我走，你必还会归去。我不知是谁在你身高低了咒，许是你父亲，许是你兄弟，但必然是你极其熟谙之人。他们拴着你，净霖，他们惊骇你。”

“天机难测，命数罢了，没有别人。”净霖抬眸，“东边仍然没有援兵吗？这半月如何，凤凰可还撑得住？我在玄阳城留下天谴符咒，血海必定翻不畴昔，但是一线数城，别的处所可还好？”

“最后一句方为要紧事, 如何不挑着问。”苍霁蹲身, 将净霖放回地上。他打量着殊冉的血眼，“玄阳城的血海已退，一早晨的工夫，他就变成了这幅模样。我深思他破封古怪，想再问他几句话。”

“睡了一宿, 怎地变聪明了？”苍霁冲他呲牙, “我秘闻是中渡第一凶悍之物，不到洞房花烛夜，必不会现给你瞧。”

“我是谁？”

“我是谁。”苍霁忽地问他。

这是妖怪的贪婪，也是妖怪的狡猾。

“你答复我。”苍霁握得狠，“你清楚明白，何不说出来？”

“凤凰连夜东行。”净霖强撑，“参离树随之根延，为的就是东边固土守地。”

“不对。”苍霁盯着他，“我是谁？”

净霖如梦方醒，猛跨一步，嘶声恨道:“你这……”

“只要我能够信赖。”苍霁抵近他，“出来了四周都是恶鬼，只要我能够信赖，你记着了吗？”

净霖说:“父亲已坐拥龙头之势，号令天下除苍龙以外无敢不从。这个关头，蓄意诬告也难成气候，只要本门门内有人在祸水东引。”

“我听小鬼阐述割喉一事, 只想到了一小我。”净霖指间一晃, 化出把折扇, 他挥扇掸去殊冉伤口间的贪相肮脏, 说, “六合间用扇的人太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