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苍霁[第2页/共3页]

“你敢拔我的毛！我就杀了你！”阿乙厉声呵叱。

“我承诺你便是了。”苍霁背对着他，坐回他背上，撑着脸颊，道，“我向来发言算话的。”

锦鲤昂首，见净霖面色发白，眉间积倦，竟比昨夜更显病态。他不知净霖到底在那边受了多么的伤，也不知甚么原因导致净霖俄然这般衰弱，只是有些心疼，便抬手抱了净霖的颊面。

“呸！你也配探听我阿姐！”阿乙说，“想也别想！”

水花翻溅，阿乙被拽住了脚，苍霁力量比只鸟大很多，将阿乙连拖带拽地移上雪地。阿乙拍翅欲逃，背上便苍霁一屁股压稳。

“你方才在水中感觉如何？”苍霁也狠下声，“你若不说，我便拔了你的毛，让你在里边泡上几日，看你如何见你阿姐。没了这身毛，你便是秃鸡一只，你猜你阿姐还认不认得？”

心中还没有夸完，屁股上便被一人踢了个准。阿乙不防，顿时栽进了水中。溪水不深却酷寒非常，又打湿了他的羽翼，惹得他在溪中扑腾乱蹦。

净霖似如睡着，过了半晌，才道，“叫苍霁罢。”

“你怎会是死人呢！”锦鲤一头撞在净霖下巴上，眼泪几近要淹没了净霖。

他讲得凶，倒是真有此意。他懂甚么情面来往，他现下只明白想干甚么便去干，你就是与他讲天王老子不准，他也会回一句天王老子是谁，是他苍霁甚么人，算甚么东西？他偏要这么干，谁也管不了！

“为甚么？”苍霁问。

锦鲤还想再同他发言，却见他呼吸微沉，真的睡了畴昔。他一睡着，便如何也唤不醒，如不是胸口起伏尚在，几近让人感觉他真的死了。

阿乙惊怒中竟气极哽咽，他犹自强撑着，“我偏不奉告你！你杀了我！我阿姐必不会放过……”

阿乙又怒道:“我已说了！你怎还踹！”

“这便完了吗？”苍霁皱皱眉，“你就只晓得这些？”

“你方才瞥见甚么、闻声甚么，十足不算数。我既不认得阿谁妖怪，也不晓得他来干甚么。你不准同净霖乱讲。”他捉着石头小人，不准它跑，恶狠狠地说，“你若敢同净霖乱讲，我就把你丢进水池里去。”

阿乙恨声:“你诓我？！你休要碰我！你！你……阿姐！净霖！救我――”

石头小人却踢他一脚，他嘶声蹦跳。

石头小人俄然伸展手臂和腰身，精力百倍地蹦了蹦，进了阁房，爬上榻看锦鲤。锦鲤早换了神情，将石头小人拖下榻，推到一边。

“你的眼泪怎会如许多。”净霖语声渐低，“……分开此处去往更广袤的六合，即如雏鸟离笼，你便能明白留在这里不过是形同走尸。你本不知天下，一点朝气便成此悟，得以化形是谓天机。你的缘不在这里。”

“你做甚么？你这蠢物！你做甚么！”阿乙怒声道。

可惜苍霁对天下地上如雷贯耳的人物皆不了解，半点不觉怕。只是再踹他一脚，催促他持续。

“你也没有转头，你和净霖一模一样！”

“废话少说。”苍霁踢他一脚，不耐道。

阿乙临水沉沦地赏识着本身，感觉如许的色彩华丽奇特，连凤凰也比不上。他越看越沉迷，浑然不觉后边爬来了谁。阿乙情难自控，便垂首离水面更近些，看得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