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苍霁[第1页/共3页]
石头小人便替他倒了水,苍霁用帕子擦净污垢,额间的伤口凉凉的倒也不痛。他对盆照了一会儿,问石头小人,“他真的没有转头吗?我摔得那样重,是我摔得不敷痛吗?”
苍霁一把揪掉了他的长毛,拿在手中摇摆,感觉敞亮得灼眼。阿乙痛得喊出声,不想他真的敢拔。
“你也没有转头,你和净霖一模一样!”
“你先承诺我,我若说了,你便放手滚蛋!”阿乙挣扎着翅。
苍霁扒开杂丛,探头张望,老远见得一只流光溢彩的鸟正撅着尾巴在溪边饮水,苍霁感觉这鸟格外眼熟。
石头小人却踢他一脚,他嘶声蹦跳。
“你好生奇特。你早已化形聚灵,却还整日喊着阿姐,哭得如许稀里哗啦,不像是雄鸟。”苍霁猜疑地扒着阿乙的尾毛,“你莫不是只雌的?”
“我不晓得!”阿乙一口回绝。
“净霖。”锦鲤抽泣着呢喃,“你不要死。”
“你怎这般的重。”
苍霁便再揪一根,“你说是不说?”
他音还未落,便感觉头顶被敲了几下,几乎将他砸进雪中去。石头小人踩了他的脑袋,不解恨地又踩了几脚。
“你怎会是死人呢!”锦鲤一头撞在净霖下巴上,眼泪几近要淹没了净霖。
“你方才在水中感觉如何?”苍霁也狠下声,“你若不说,我便拔了你的毛,让你在里边泡上几日,看你如何见你阿姐。没了这身毛,你便是秃鸡一只,你猜你阿姐还认不认得?”
“为甚么?”苍霁问。
苍霁面对着阿乙尾巴,数了数他的尾巴毛,拽了一根,重重哼一声,“你说甚么?你再大声一点。”
苍霁想了想,说,“我对你阿姐不猎奇,你只须与我说说净霖。”
“必定是他了。”苍霁暴露牙来,对石头小人说,“你且等着,我按住了他,喊你一声你再出去。”
阿乙又怒道:“我已说了!你怎还踹!”
“我同你在一起不好吗?”锦鲤问道。
锦鲤仍在掩面哭泣,净霖只感觉头痛欲裂,竟连抬手拎开他也做不到,只能半阖了目,说。
他讲得凶,倒是真有此意。他懂甚么情面来往,他现下只明白想干甚么便去干,你就是与他讲天王老子不准,他也会回一句天王老子是谁,是他苍霁甚么人,算甚么东西?他偏要这么干,谁也管不了!
阿乙被拖向水边,他陷在雪中,惶恐咬牙道,“讲就讲!你停止!只怕我敢说,你却不敢再听!”
阿乙惊怒中竟气极哽咽,他犹自强撑着,“我偏不奉告你!你杀了我!我阿姐必不会放过……”
阿乙稍作平复,才说:“我阿姐待他分歧平常,又敬又怕,也不与我说,只叫我也喊他‘九哥’。可我一猜便知此中必有原因,特地去过中部呈放神说谱的处所查了一番。这六合间敢叫做净霖的,只要一小我,你觉得他是谁?他便是五百年前弑君的临松君了!”
阿乙大怒,又怒不敢言,只能说,“我阿姐本是临松君座下的五彩鸟,与他了解不奇特!我讲完了,你们快滚!”
可惜苍霁对天下地上如雷贯耳的人物皆不了解,半点不觉怕。只是再踹他一脚,催促他持续。
水花翻溅,阿乙被拽住了脚,苍霁力量比只鸟大很多,将阿乙连拖带拽地移上雪地。阿乙拍翅欲逃,背上便苍霁一屁股压稳。
如许的羽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