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家宴[第2页/共3页]
“婚事?”徽妍惊奇。
徽妍知她情意,道,“我带姊姊去看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一名叔母吃着果子,“要我说,当初就不该送去做甚么女史,还不如我等生在乡间的女儿,早早立室。”
“萦,你怎来了?”徽妍打起精力,坐起来。
不知为何,徽妍俄然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那句类似的话,不由愣了愣。
“你还记得?”她轻声道。
四位叔伯也来了,各自带着家人,有一大群。
“长姊怎还不来?”王萦来到堂前,踮着脚不住往外望。
王萦愣了一下,笑嘻嘻地说,“姊夫此言在理,小女儿是我!”
世人你一眼我一语,王缪见徽妍不语,道,“客岁兄长在后园中新载了好些花树,不知如何了?”
“你莫怪那些人,他们每日无聊得紧,好轻易得了机遇开开口,岂有放过的。”到了花圃里,王缪开解道,“些许蠢话,你莫往内心去。”
“吃吧。”王萦拿起一块米糕,塞到她手里。
徽妍闭了闭眼睛,感觉心烦意乱。
王萦听到这话,神采变了变,看向徽妍。
她把王萦拉到身边,一起吃米糕。
“莫瞎吹!你尚书也背不下几篇,做得女史么!”
“二姊,”王萦埋头在她怀里,低低地说,“你不会再走了,是么?”
午后,轻风轻抚,园中只要小童们玩闹,二人赏花漫步,终究能喘口气。
徽妍眼圈红红,将一碗父亲最爱的梅子酒洒在墓前,看着碑上的字,忍不住抽泣起来。
“假的。”王萦吐吐舌头,小声道,“我会关上门,翻窗出去玩,二姊,你千万莫奉告兄长。”
话语虽短,徽妍听着,心中倒是一酸。
“周家的舅姑待你如何?”徽妍问,“还总说你不生孙儿么?”
“你常日在家做甚么?”徽妍问。
王缪的丈夫周浚,出身沛县周氏,是个世家后辈,祖上是功臣周勃。周浚的父亲,也曾在长安太学做学官,因此与王兆交好。王兆升任太傅以后,周浚的父亲上门来为儿子求娶王缪,王兆承诺,便结了亲。周浚是个才气不错的人,对人亲热,徽妍实在挺喜好他。他在雒阳为府吏,管市中赋税,来家中做客时,常给徽妍说市中商贾的事情,说得出色绝伦,徽妍感觉非常成心机。他此番升官去了长安,徽妍是至心替他欢畅。
徽妍伏在她的肩上,好久,点点头。
说了好一阵,亲戚们才去堂上,在席间坐下。
徽妍和王缪破涕为笑。姊妹三人相携,一道上堂。拜见了母亲和亲戚们以后,又一道退席。
徽妍笑起来,抱了抱她。
她梳着总角,手里捧着一只食盒。
她们家能够有些穷亲戚,但毫不是这些叔伯。
“庖厨中刚做了米糕,我想你应当也饿了,带些来给你。”王萦说着,翻开食盒。
王兆的墓,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处树林里,中间种满了他最喜好的竹子,鸟鸣声声。
账册上写得非常明白,父亲留下的财产,除了这屋宅,别的就是二十顷地。父亲是个爱好风雅的人,当年买地,全然首选风景美好之处,故而这田庄四周,有桑竹环绕,溪水滴缀,小丘如画,独一的缺点是土质不佳。曹谦奉告徽妍,因得如此,就算在稍好的年景,耕户交来的租收也并不成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