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采选[第1页/共3页]

天子同意采选以后，太卜定了谷旦，许嵩这里方才拟了诏要收回去，天子俄然又说，且等一等，让宗正先将待选的名册交与他过目。

戚氏本身也拿不定主张，两天下来，头疼得卧床。

因为采选，被搁置了一段日子的王萦婚事又被重新提起，连续两日，又是派人扣问又是衡量利弊，忙得热火朝天。

正揣着一肚子心机，俄然，内侍小跑着追来，说天子召他归去。

徽妍瞠目结舌，紧问王璟，“兄长这动静确切？”

世人说了一轮，选了又选，终是感觉这也不好那也不好，定不下来。

“可他家公子……”陈氏瞅了一眼门外，小声道，“嘴边有一颗大黑痣，萦必定不喜好！”

采选不好么？当然好啊。司隶当中的女子，和顺敬爱，选的又都是良家子，几百上千个服侍着本身，谁不喜好？那……天子究竟在想甚么？

“由不得你。”戚氏挥挥手，“你不嫁他们，便要入宫！须得趁朝廷采选之令还未下来将你嫁走。”

“前次不是相了几家，我等还未给信？快快再遣人去问，看他们定了人家未曾！若还独着，选个过得去的就把萦定了！”戚氏道。

“都在内里了。”刘奎道，停了停，弥补么，“陛下，尚书已将采选圣旨拟好，还请陛下……”

“嫁不出去又如何。”天子将简册丢在案上，“你觉得朕不知？常常有采选风声出来，官方便多嫁娶之事，为何？乃是很多人家不肯女儿入宫，宁肯姑息些也要将女儿先嫁了，好好的丧事，弄得怨声载道。”

陈氏忙转头对戚氏道：“姑氏，萦刚满十五，或许郡中不知，他们一定来看。”

“吴家不好，虽敷裕，那家的夫人我却见过，甚是不好相与。萦得了这么个姑氏，岂不要受欺负！”

“你这是从那边返来？”陈氏见他风尘仆仆，忙起家相迎。

“那李家呢？产业与这边相称，也做过官，佳耦二人见过萦，都挺喜好。”

戚氏说着，忽而眼睛红了一下，“母亲养你这么大，就是为了让你去受这个苦……”她转开首，哽咽起来。

尚书许嵩正在殿外等着，见刘奎出来，一脸扣问之色。刘奎看了看他，摇点头，苦笑，“陛下还未答复。”

看着捧首垂泪的母女二人，徽妍亦是心伤，搂着她们，冷静不语。

刘奎听得这话，惊奇不已，忙道，“陛下，臣等在京畿诸郡中阅视，凡十三以上二十以下良家子，面貌端丽而未嫁者，皆载还后宫。弘农郡虽不过百十人，丰度皆是上乘，陛下……”

“去长安？”世人不解，“去做甚”

徽妍看看她，道，“你若不肯，就这么办。三根签，你说哪根，我替你抽。”

“冯家连个吏都没出过，怎配得上萦？”

天子正在看奏章，瞅了瞅那些翰札。

刘奎惊诧：“陛下之意……”

徽妍听得这话，愣了愣，心忽而一沉。

这也就罢了。

“我也是不甘……”戚氏吸了吸鼻子，举袖拭了眼角，低低道，“想当年，我们家岂会为这般事忧心。若不是你父亲出了事，萦也早就是何奉常家中的新妇了……”

徽妍和王萦相觑，皆是苦笑，各不说话。

徽妍亦知此究竟在难堪，正想说些欣喜的话，王璟却从内里出去。

刘奎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，咽了咽喉咙，道，“陛下，十八至二十五岁，这般年纪还未出嫁的良家子，那不是嫁不出去了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