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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没说完，李绩打断道，“女君若要道歉，方才已经说过。我等皆行商之人，比这狱中艰苦百倍之处也待过，不算甚么。”

徽妍笑起来，转过来抱着他，把头埋在他的怀里。

徽妍大窘，忙抓住他的手，天子却不肯停，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。

只见他并无打趣之色。

天子的面上，神采不定，泛着红晕。

李绩不置可否。

天子在殿上翻着简册，听到脚步声，抬眼，见是徽妍。

只见她面庞紧绷，半晌，低低道，“禀陛下，妾不认得。”

走出殿门时，怀恩侯一家正登阶而上。刘珣看到窦芸跟在纪氏身侧，头微微低着，看不清神采，行走的模样却有些生硬，手紧紧攥着裳裾，全无昔日的娇俏骄贵之态。昨夜那一幕忽而掠过脑海，不知为何，刘珣总觉有奇特，又说不上那里奇特。看着他们步入殿中，刘珣的脚步不由慢下。

只见天子应了一声，让徐恩将他们宣入内。

狱吏翻开牢门，将几名胡商放出。见到吾都，世人皆是大喜，笑呵呵地上前与他抱在一起。

管监狱的府吏已经得了天子谕令，徽妍来到，客气地施礼欢迎。

“致甚歉。”天子不满，“朕也未曾虐待他们，不过请到监狱里待了两日。你都快做皇后了，你道歉，他们受得起么？”

“本日找君侯一家来，乃是宫中迩来出了些事，朕想亲身问明。”只听天子道。

“可王子居次是陛下接返来的，”她说，“妾也曾承诺要照顾他们。”

“赵弧呢？”半晌，他又问，“我听询问的人说，赵弧去处御史告密，说我贿赂了周令丞。”

“为何要去看？又不信朕？”他说。

李绩沉吟，点头。让吾都等人先走一步，本身跟徽妍渐渐踱着。

刘珣是个见机的人，晓得天子的意义，向他一礼，“弟在偏殿等待。”说罢，向天子一礼，辞职而去。

徽妍晓得他们心中在想甚么，上前，向世人深深一礼，“这两日扳连了诸位，妾深愧。”

徽妍衣衫混乱，手忙脚乱地清算着，更是红透了耳根。

徽妍听着这强词夺理的话，又好气又好笑。

这时，殿别传来蒲那和从音追逐的笑声，“我要去找母舅……”话才出口，仿佛被甚么人止住。

天子答了礼，让内侍赐坐，神采一贯和蔼。

窦芸却面如死灰，看着赵弧，一动不动。

王萦见徽妍一脸无法，晓得此时天子还在正殿上，等着她把小童们哄睡了畴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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