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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绩看着她，面色和缓下来，问，“宫中那内侍他杀之事，可有查出了端倪？”

话没说完，李绩打断道，“女君若要道歉，方才已经说过。我等皆行商之人，比这狱中艰苦百倍之处也待过，不算甚么。”

狱吏翻开牢门，将几名胡商放出。见到吾都，世人皆是大喜，笑呵呵地上前与他抱在一起。

这时，殿别传来蒲那和从音追逐的笑声，“我要去找母舅……”话才出口，仿佛被甚么人止住。

徽妍看他神采和语气，仿佛并不想说更多，也不诘问，点头。半晌，却小声道，“明日开释胡商之时，妾想到监狱中看一看。”

二人一愣，忙下认识地各自放开，坐起来。待得再望向殿外，那些声音已经没有了，约莫是宫人们将他们带了归去。

“王子居次可还记得织女星？畴前在王庭看过，就在银河之际，甚亮。”徽妍问。

窦芸却面如死灰，看着赵弧，一动不动。

“恰是。”刘珣道。

纪氏和窦诚皆是大惊，不明以是。

他问徐恩，漪兰殿那边在做甚。

“是。”徽妍答道。

刘珣是个见机的人，晓得天子的意义，向他一礼，“弟在偏殿等待。”说罢，向天子一礼，辞职而去。

天子贴着徽妍的背，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，过了会，忽而道，“朕已经奉告廷尉，明日就放了那些胡商。”

四周温馨。

“想得美。”天子哼一声，不紧不慢，“朕就不必去了，吓着了你的朋友，又是朕的错。”

天子的手指愣住，脸微微拉下。

她没答话，只笑了笑，道，“陛下不会冤枉无辜之人。”

“亮么？在那边？”蒲那忙问。

天子一愣，立即道，“不好。”

纪氏鄙人首端坐，揣着这些心机，面上倒是平静。

“陛下……陛下！”徽妍羞赧不已，忙将身材蜷向一边，不让他持续。

只见天子应了一声，让徐恩将他们宣入内。

徽妍见他如此，苦笑，只得不再提。

“从音也要看。”

本来是想着这个，徽妍无法。

管监狱的府吏已经得了天子谕令，徽妍来到，客气地施礼欢迎。

徽妍听着这强词夺理的话，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“自是做些大事。”天子说着，声音仍像在打趣，眉宇映着烛光，倒是通俗，目光幽远。

刘珣一一答了，天子听他说到鲤城侯，微微抬眉。

“你成了婚还想每日先哄了小童再来找朕？”天子一脸不欢畅，“那结婚有甚意义。”

李绩关了两日，脸上的胡子长起来，很有几分沧桑之感，看到徽妍，他愣了愣。

徽妍大窘，忙抓住他的手，天子却不肯停，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。

徽妍道：“我也不知究竟如何，但廷尉已查明，李君与我皆无干。”

“珣，”天子看向刘珣，道，“朕与怀恩侯一家要议些事。”

世人虽也有怨气，却都晓得徽妍是多么身份。看着她竟施礼道歉，世人面面相觑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徐恩说已经派人去召，想必不久就会来到。正说话，内侍上殿来禀报，说刘珣来了。

“鲤城侯也去了？”他问。

但心愿成真以后，却甚么也说不出来，只是看着天子，忍不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