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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稍后再看，二姊莫去前堂！”

她语气特地减轻些，想让他们打住，可五叔父全然不觉，又一挥手。正待说话，曹谦忽而上堂来，面色不定，“夫人，仆人！刘……刘公子来了！”

“徽妍！”

“陛下，徽妍就在西院！”陈氏忙道。

天子倒是安闲，莞尔，“鄙人冒昧，本日登门，乃临时之意。实是两个小儿在家中不安宁，非要到府上。”

天子不晓得从那边传闻了少府有贰言，将他召到宫中，问，“朕记得，卿任少府有十年了，是么？”

世人皆附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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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才出门不久，忽而又见她返来，神采镇静，“二姊！陛下……陛下来了！”

徽妍忙道：“无妨，我与他退婚之时，便已经想开。”说罢，问，“司马公身材如何？”

“公子……”戚氏有些结巴，“未知公子登门，实有失远迎！”

戚氏等人看向蒲那和从音，神采稍稍缓下。

天子看着他，笑了笑。

徽妍无法，只得依她。

“那窦妃，与陛下结婚不过一年而逝，未育后代，都有三千户。徽妍但是皇后，贤侄少说也要封五千户！”三伯父道。

他说话惯来粗气，二伯母胡氏看看戚氏面色，暗中扯扯他的袖子。

“莫怪他们，他们不得闲。”天子四下里打量一下，神采轻松，“他们都在堂上，听你叔伯说满门侯相之事。”

戚氏面上窘了窘，陈氏忙答道，“恰是！”

还是周浚反应快，忙揖道，“无妨无妨！都是叔伯亲戚，本日登门来访！”

方才在苑中，天子亲身指导，刘珣受了鼓励，亦非常镇静。

二伯父笑道：“还说那些做甚！徽妍都要做皇后了，还看甚么刘公子！”

大伯父点头：“五弟所言甚是！弟妇，郡守示好，弟妇看不上亦无妨。灿烂门楣，可靠的还是我等亲戚！弟妇，贤侄，家中浩繁侄儿侄女，可都是各有本事！徽妍做了皇后，可要多多拔擢，做个满门侯相……”

陈氏和王璟扶着她，前面还跟着周浚。

“村夫中可都传开了，”大伯母于氏拉着戚氏的手，笑眯眯道，“我们家，先出了个太傅，又出了个皇后！弘农王氏，此后可就是王谢了！”

天子领着世人，在上林苑中骑马射箭，还带了蒲那从音去昆明池荡舟，回到建章宫时，已是近傍晚。

“徽妍与萦怎不见？”三伯母四下里看了看，惊奇的问道。

徽妍讶然：“司马公病重？”

听得这话，世人暴露了然之色。

“恰是。”王缪道，“母亲也得知了此事，你未回家前，我和兄长还陪她到府上去看望。”说着，叹一声，“说来，比起别人，司马公对我们家算得甚好，多年故交，母亲也不是度量狭小之人。她怕你晓得了心烦，特地叮咛我等莫奉告你，但我看你现在已是放下，说说也无妨。”

“那还用说，徽妍将来但是皇后！”二伯母对劲地说。

戚氏等人听着，忽而瞪大了眼睛。

“徽妍！”

酒足饭饱以后，大伯父脸上浮着熏醉之色，红光满面，对王璟道，“贤侄，叔伯此来府上，有些言语。”

除了每日理政，他过问得最多问的就问是六礼之事。皇家礼节烦琐，光阴又短，太卜得了天子的死令，定要在短短两三月中凑出六礼的吉时，好不轻易卜问好，定下了，少府看到那些松散的日期，一下跳起来，气呼呼地去找奉常和承相论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