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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先前说的那位刘公子，也曾是父亲的弟子，我记得，也与徐内侍了解，是么？”

从音声音软软，道，“夫人有三个孩童，比蒲那从音多一个。”说着，她掰动手指，当真地数。

入了未央宫，车马一起驰骋，倒是回到了漪兰殿。

徽妍被他盯得不安闲，赧然移开目光，小声道，“长姊畴前也去过宫中赴宴，姊夫这般慎重做甚。”

蒲那和从音从殿内跑出来，“咯咯”笑着躲到徽妍身后，抓着她的衣服。

“母亲要去皇宫？不带我等去么？”周芊双眸发亮。

世人皆笑。

周浚带着女儿送了王缪到车前，看着她，深深吸一口气。

世人面色一变，成安侯与周宏等人僵了僵，皆是难堪。

直到进了室中，王缪另有些不敢信赖，拉着徽妍的手，睁大眼睛，“徽妍，陛下，陛下果然……”

“缪……”他上前来，似要说话，瞥见徽妍，又打住，神采迟疑。

周氏舅姑与成安侯世人都还在，此番相见，又与先前大不一样。

她的面貌本是姣好，待得打扮结束，只见容光抖擞，配上琳琅的服饰，雍容明艳。全然不似一个方才还被舅姑逼着分开的妇人。

他声音虽轻，殿上却也温馨，王缪听到，不由窘然。

“夫人来了，”天子莞尔，让她起家，“恰好，晚膳都齐备了，来用膳吧。”

王缪忙答道，“禀王子，妾恰是女史长姊。”

“徽妍。”过了会，王缪忽而道。

天子却对蒲那从音道，“你二人除了夫人，还晓得何人？”

“徽妍！”

“夫人甚美。”侍婢赞道。

他神采仍有些不定，却已经暖和很多，声音也全然不是方才的冷硬之态。其别人皆纷繁反应过来，都堆起笑容。

徽妍浅笑：“陛下本日只请了你母亲，来日陛下若宴请了尔等，尔等天然也能去。”

待她又与蒲那从音见礼以后，徽妍一边让宫人将两个小童带到席上，一边与王缪走入殿中。

王缪跟着徽妍退席以后，宫人端来水盆，世人摄衽洗漱。

“另有萦女君！”

徽妍还想再说，袖子被王缪扯了扯。

“儿妇。”鲁氏亦走过来，“还是……”

王缪惊奇地看着他们，未几，俄然见天子从殿内踱了出来。

天子却笑笑，缓缓道，“女史教过火？不成在人后群情。你既有话，问夫人便是。”

她表示徽妍不必再说下去，向世人端方一礼，“舅君，姑君，君侯，诸位宗老，妾随徐内侍入宫，就此告别。”

徽妍亦笑，将二人拉着。

王缪将入宫之事奉告女儿们，要她们好好留在家中。

徽妍听了，莞尔，“二位大人，君侯。妾方才与长姊筹议过，欲依从诸位大人所言，从宫中返来以后，长姊便拾掇行囊，自归家去，箱笼物什，还请大人盘点，莫失敬了先人。”

周宏率先反应过来，咳两声，“儿妇，还不快快谢过徐内侍。”

徽妍怔了怔，心一下提起。

“早去早回，我与孩儿们在家中等你。”他低低道。

“母舅要捉我等！”二人镇静得脸红红，满头大汗。

天子看着她，浅笑，“夫人不必惊奇，王女史常日在宫中，常与王子居次提及家人。只怕不但夫人，其别人也都晓得了。”

“还请徐内侍稍候，且容妾奉侍长姊换衣。”徽妍上前，挡在她和王缪之间，说罢，搀着王缪向徐恩一礼，也不管世人神采，往堂后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