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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宏神采一变，下首有人怒道，“无礼，尔何人，敢冲撞长辈！”

周浚听着，面色一变，正要开口，却听王缪朗声道，“舅君之言，恕妾难从。”看去，只见她神采平静，向上首一礼，“妾不明，所犯何错，乃至出妇？”

就在这时，俄然，传来门闩开启的声音。

徽妍望着门外，心中憋起一股气。

“还在室中。”

成安侯与周宏佳耦等人皆面上一僵，未几，忙跟着点头笑起来，互换眼神，“呵呵，呵呵呵……”

“此番，他亦是没法……”她说，“父母之命，又有宗长亲身前来，何人违得……你姊夫待我之心，我自晓得，这很多年来，亦甚感激。可现在之事，现在之事……”

“恰是。”徐恩说着，走到徽妍和王缪面前，一礼，“陛下念王太傅昔日之谊，甚为感念，本日在宫中设席，请女史与夫人共叙。”

周浚的父亲周宏，是成安侯的族弟，徽妍记得，周宏与这位族兄干系甚善。畴前周宏到家中做客，常常提起成安侯，面上总有高傲之色。

侍婢们忙应下，劝着三人，将她们带走。

徽妍点头，绕开前堂，独自今后院而去。

王缪亦是惊诧，忙拭着脸，与周浚相视，皆不知所谓。

周浚与王缪闻言，神采大恸。

“你若无妒忌，叔容怎会不肯纳妾！”周宏怒道，“无嗣又无妾侍，你清楚要绝我儿以后！”

“说了……”二侄女周娴哽咽道，“她教我等回房去，却不肯出来……”

徐恩莞尔：“非为旁事，乃是奉圣命，来接王女史与王夫人入宫。”

王缪望着她，怔了怔，神采不定，目光却垂垂变得腐败。

徽妍面色不定，不答却问，“长姊现下如何？”

“姊夫呢？”

“另有一条。”他缓缓道，“侄妇，可知七出之首，乃不顺父母？”

“姊夫待长情深意重，必不从许。”徽妍一边为王缪清算着头发，一边道。

王缪的屋子，房门紧闭。侍婢和家人都在门前拍着门，但内里只是不开。三个侄女也在内里，抽泣不止，见得徽妍来，她们忙围上前。

徽妍陪着王缪来到堂上之时，只见来宾满座。成安侯端坐上首，周氏舅姑分坐下首，另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来宾，当是宗老。而周浚跪在堂上，仿佛已经好久，看到王缪来，他的神采忽而一振，眸中暴露些亮光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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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宏的夫人鲁氏冷冷道，“无子，妒忌，还要再说？”

徐恩亦笑意盈盈，与他们见礼。

王恒赧然，却不断念，“可长姊……”

徽妍亦安闲，上前一礼，“妾王徽妍，拜见君侯，拜见诸位大人。”

“哦，陛下幼年时，曾拜王太傅为师。”徐恩答道，“陛下说，太傅师徒之情虽日久，不成淡忘。只愧多年未曾寻访。”

成安侯年近六十，保养得宜，面色红润。

室中无人回应。

徽妍皱眉，心一横，转头对家人道，“去取一段大木来，将房门撞开！”

成安侯却笑笑，将手中水杯放下。

鲁氏瞪他：“胡言甚！你年纪悄悄，又不是不成再育，有甚好过继！”

徽妍忙上前，扶着她，将她高低打量，“长姊，你无事么？”

徽妍愣了愣，看着他，未几，俄然回过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