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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妙,甚妙!”王璟笑道,“公子棋路诡谲,教鄙人大开眼界!”
戚氏笑起来,对王璟道,“去做个车郎,公然知礼很多。”却对王恒道,“送是甚好,只是刘公子要赶往弘农邑,诸多礼节,只怕拖慢了公子路程。”
“岂敢。”徽妍不觉得然,“公子不惧应战,妾也自当旁观。”
败了还大开眼界……天子心中想着,虽是不平,经此一败倒是精力抖擞。
只见她正渐渐吃着一枚李子,眼睛看着这边,神采不改。
王萦讶然看她,俄然明白了甚么,脸上暴露含混的笑。
“放心好了,我又稳定说。”王萦小声地对徽妍说,朝她挤挤眼,不顾徽妍瞪眼,转向天子,“也不是。上回母亲与长嫂去长安,与长姊和姊夫提起刘公子,盛赞不已。我长姊与姊夫看公子如此有义,亦成心登门拜访,可在宣明里探听,却觉得公子是那位鲤城侯!”
看不起朕……
王璟一个太学的学官,名不见经传,徽妍竟让他对本技艺下包涵?
“我……送送刘公子。”王恒说着,瞅瞅天子,又赶紧收回目光。
天子看徽妍一眼,道,“王子居次年纪尚幼,不惯生人。这几日王女君不在,二人已是哭闹不止,我等实伤神。鄙人外出几日,放心不下,恐归去迟了,侍臣们难以对付。”
天子亦不推让,与世人谦让过,提箸进食。
王璟欢畅地承诺,清算棋局,筹办再战。
“恰是!”王恒忙道,“是郎中令许的。”停了停,又立即弥补道,“我只返来两日!”
戚氏嗔她:“对弈之乐在于雅趣,穷究胜负便失了本意。”
戚氏却讶道,“怎便要归去?离傍晚也不过一个时候,赶路也走不很多远。”
天子与王璟连续对弈三局,皆得胜。
王璟此招刁钻,那落子位置甚妙,竟似刹时将格式窜改。他赶紧挽救,围上王璟的另一起。可不管他如何挣扎,王璟步步紧逼,如虎入羊群,没多久,天子一败涂地,灰尘落定。
王恒唬了一大跳,几近立即便要伏拜,徽妍在前面踢了踢他的脚。
膳后,王璟又兴趣勃勃地问天子,“宅中花圃有树荫冷风,公子若不倦,设席摆案,对弈一盘如何?”
天子亦笑了笑,不再多问。
“闲暇之时,常与人对弈一二。”天子道。
徽妍瞅着前面的家人们有说有笑的模样,正走着,忽而听天子道,“女君方才劝兄长和为贵,果有深意。”
天子眉间有些讶色。严珅是个名儒,学问赅博,亦是驰名的对弈妙手,纵横京畿棋坛数十年,敌手寥寥。
“你总健忘。”王萦见状,笑嘻嘻趁机数落,“刘公子但是宫中的郎官,你见过也认不出来。”
“公子高才!”王璟镇静地说,“鄙人好久未曾对弈这般畅快过!”
天子莞尔,没再多说,看向王璟,“王君,请。”
天子在书房中看了一会,挑走了几卷王兆论史的条记。
徽妍无法,看了看王恒如有所思的脸,只得与他一道折返。
王璟见天子选的都是史乘,与他议论起来,得知天子亦爱读史,不由大为赞美。二人谈起诸子所著史乘,一些观点竟颇类似相通。王璟久居乡邑,常日访客甚少,学问深厚之人更是可贵。相谈之下,王璟大悦,说得滚滚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