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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王恒的身影已经呈现在庑廊之下,满面笑容地大步走进后园,“母亲、兄长、长嫂、二姊!我返来……”
徽妍瞅着前面的家人们有说有笑的模样,正走着,忽而听天子道,“女君方才劝兄长和为贵,果有深意。”
天子微微挑眉,内心“嘁”一声,转过甚去。
才分开后园,眼看着内里的人都看不见了,王恒吃紧拉住徽妍,“二姊,陛下……”
天子亦看着他,神采不改。
“如此,未知周府承佳耦可曾拜访了鲤城侯?”只听天子带笑问。
徽妍却委宛地对王璟道,“兄长,刘公子是客,和为贵。”
王璟道:“刘公子请。”
王璟见天子选的都是史乘,与他议论起来,得知天子亦爱读史,不由大为赞美。二人谈起诸子所著史乘,一些观点竟颇类似相通。王璟久居乡邑,常日访客甚少,学问深厚之人更是可贵。相谈之下,王璟大悦,说得滚滚不断。
“恰是!”王恒忙道,“是郎中令许的。”停了停,又立即弥补道,“我只返来两日!”
“长姊向你探听鲤城侯之时,她未奉告你?”徽妍将他袖子上的一块尘渍拍了拍,“父亲曾传授刘公子,他也算父亲门下弟子。前番到弘农,是为拜祭父亲,顺道来家中做客。此番再来,是为还书。”
看不起朕……
徽妍愣了愣,张口结舌。
戚氏笑起来,对王璟道,“去做个车郎,公然知礼很多。”却对王恒道,“送是甚好,只是刘公子要赶往弘农邑,诸多礼节,只怕拖慢了公子路程。”
“是……恰是!”他结结巴巴道,扯起一个不天然的笑。
残局非常安稳,天子与王璟皆如平常之术,你围我走你退我进,渐渐地,各据半盘。天子惯来棋风妥当,看似被人牵着走,实在倒是坎阱暗织,买个马脚,比及敌手按捺不住杀来时,一击得胜。这招式天子用来对于普通人绰绰不足,杜焘也常被天子数落心急冒进,兵家大忌。现在对于王璟,天子看他应对之势,判定与杜焘当是不相高低。果不其然,王璟被骗,被天子连追数路,他尽力挽救方才稳住阵脚。
“放心好了,我又稳定说。”王萦小声地对徽妍说,朝她挤挤眼,不顾徽妍瞪眼,转向天子,“也不是。上回母亲与长嫂去长安,与长姊和姊夫提起刘公子,盛赞不已。我长姊与姊夫看公子如此有义,亦成心登门拜访,可在宣明里探听,却觉得公子是那位鲤城侯!”
“幸亏未曾。”王萦笑嘻嘻道,“而后二姊返来,母亲带她回了家中,现在,公子便登门来了。”
她的眼神意味深长,王恒看着她,再瞅向天子,忽而明白过来。
正在此时,一名家人到后园中来,满面忧色,禀道,“禀夫人,仆人!四公子返来了!”
天子亦笑了笑,不再多问。
王恒眉间一展,如获大赦。
膳后,王璟又兴趣勃勃地问天子,“宅中花圃有树荫冷风,公子若不倦,设席摆案,对弈一盘如何?”
“这么急?”陈氏也来到园中,问,“为何?”
“你总健忘。”王萦见状,笑嘻嘻趁机数落,“刘公子但是宫中的郎官,你见过也认不出来。”
徽妍无法,看了看王恒如有所思的脸,只得与他一道折返。
马车辚辚走起,马蹄踏过,尘雾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