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三章[第1页/共2页]

药堂门口吵嚷，这几日气候渐凉，瞧病的人本就增加。

程行龃一张脸红了又绿，绿了又白，几欲一巴掌扇到门房脸上！

程行龃眉头紧蹙，嘴里骂了句：“个小册那，还没完没了了！”顺手再将车帘拉开，只见鼓上一跃，一名身着红衣、青丝乌黑亮丽、身量窈窕、骨量均匀的女人旋身而上，足尖稳稳立在鼓面之上，手落第钹，蓦地一拍，“啪”一声闪烁表态！

“是我们店主少爷！”山月忙道，笑靥温婉温和，扯过门房塞了一个小香囊，香囊里“叮叮咚咚”装了铜钱：“前些光阴，我们大老爷过世，太太悲伤过分也卧了床，我们店主少爷人好，本日特地送我来的——来都来了，总不能不出来给柳大人磕个头吧？您行行好，就当全了我们少爷的孝心！”

“城中有药堂，百药皆上堂！”

门房眸子子一转想了想，神采非常含混：“噢噢噢，你们太太是段师爷的闺女！”

大师都很忙，哪偶然候对热烈抽丝剥茧？

话说戏腔，吐字清楚又中气实足。

山月又转头看了看车窗外，低声提示：“她们是在路上摆的锣鼓，没有进店里去，现在恰逢您与柳大人相认的关头时节——您且忍一时风平浪静罢。”

“咚咚咚——咚咚咚——”少女脚根猛踩鼓面，身姿扭转伴着轻巧的节拍。

细谛听来，哭的大略都是程记药堂不隧道，以假为真、以次充好，一来耽搁病情，二来药材相生相克，反而减轻患处...来者男女长幼都有，哭声和骂声异化在一起，只顾着骂，恰好没人说清到底是如何回事，这便叫人摸不着脑筋。

“七五服成剂，一命呜呼矣！”

“甚么猫儿狗儿就敢来给我们大人叩首！”

程行龃目睹药堂的蒋掌柜小跑出来措置，便放下心来，顺手将车帘撒下，眉头微蹙对山月道：“且走吧——一群乌合之众，必定是白记使的阴...”

二钹相合，配之以女人轻巧高亢的调子，将这不短的唱词付与了一听便不忘的影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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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堂中百味药，味味要性命！”

朗朗上口到魔性。

山月手缩在袖中，十指指头冰冰冷，不自发地颤抖。

“善。”

官宦之家，门前三丈拴马。

山月面上波澜不惊的笑，如泥石流滑坡般呆滞下来，不敢眨眼睛，渐渐倚靠到内壁，从程行龃手中接过车帘，目不转睛地看向程家药堂门口的鼓上之人。

山月轻声夸大：“程家以善立世，多年义诊散药，莫要毁于朝夕。”

自古门房七品官，这个门房官威比县令还大：“你是得了大人和阿嬷青睐的！若甚么人都来府上叩首，我们大人也别想清净吃喝了！去去去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！商贾要循分，甭见杆就爬，见船就上！”

车帘被一把甩下，山月的余光从裂缝中缓慢收拢，只能见那群人四散而去，红衣女人搀扶着身侧的妇人快步向东南边行进。

紧跟着又是“咚咚咚——”

给程行龃留出进入的空间。

鼓声雷鸣！

“诸位——留步——”

待程行龃二人朝前走了两步，才听门房在与旁人调侃谈笑：“...又是一个狗杂种！”

程行龃话还没说完，便听外头“锵锵锵——”

“且听小女细细讲来——来——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