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退两难（4）[第1页/共2页]

朱明月抚了抚额，点头道：“小女言尽于此，与其在小女的身上华侈时候，有工夫不如去别处找找。”

“下车，出来！”

“可沈公子为何一口咬定，令妹的失落，就是姚公所为？”朱明月问。

“小女说过了，小女不是沈明珠。”她抬开端，用正视的目光看畴昔，“沈公子可瞧见那马车了？对，就是停在楼下那一辆。沈公子不认得那上面的徽印，这位……黔宁王总认得吧。那是专属于原北营燕王的标记。小女的姓氏，乃是当朝国姓；身份则是成国公府的嫡长令媛。”

“姚公？”沐晟冷哼，“叫得可真顺口。”

“是明抢，”沐晟看着她，笑意冷酷，“但是没有人认出是本王。”

朱明月按下满心的不耐，看出来对方是不说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式，便走到东窗前的罗汉床边，坐下道：“原觉得当日讲得很清楚，岂料二位还是不依不饶。说吧，到底有何贵干？”

如果不是有寻妹的说法在先，现在他这些言辞，还不得被旁人当作是轻易幽会。

朱明月闭了闭眼，像是在平顺胸臆中的烦躁和愠意。

沐晟的双眉微挑，嘲笑道：“可真巧。”

“你觉得这几日本王没查？成国公确切有个女儿，但就在五年前，因为抱病，从徽州府怀远故乡去了姑苏的嘉定城疗养。那一年，恰好是沈家明珠走失的年初；细查月份，又恰好是在沈明珠失落以后，朱家女儿才到达了嘉定城。”

她说得字字铿锵，其意再清楚不过。

沐晟斜睨向她，哼笑道，“抨击？省省吧。本王抓你来见你兄长。”

这时，马车有了轻微摇摆。

男人笑了：“不放能如何？”

“你？”

朱明月听着两人一唱一和，低着头没出声，眉头倒是越蹙越紧。

沐晟敛着长眸，声线冷酷，“不得不说，姚广孝实在是精于策画，抓了沈明珠以后，又将她顶替了朱家女儿的身份，以‘养病’为由，安设在嘉定城的别庄里。不过是换了个名讳、换了个身份，就能很好地掩人耳目。”

“珠儿，你……是不是有甚么苦处？”沈明琪道。

朱明月认识到是秀才遇见兵、有理难说清，却止不住满腔的恼火。难怪那晚会放肆地策马骑行，还大言不惭地要挟制她，看来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！

“你……不知所谓！”

沈明琪一阵心伤，脸上浮出悲戚之色，“多年来我不断地寻觅，好不轻易找到你了，你如何就是不肯认我？”

鲜明呈现在面前的，是一张极其年青的脸；斧凿刀刻般的五官，轩昂桀骜，却因容颜俊美而甚为出众，薄唇轻抿，眉宇间的凛寒生生的逼人。

“因为小女幼年的闺名刚好也叫明珠！”

“是啊，五年了。难怪当时沈家庄的人遍寻各处也寻觅不到，却竟然就是在眼皮子底下！哥哥真傻，当时若能找到你，何至于会有现在的局面。”

是啊，她是个女流，手无缚鸡之力。朱明月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一顾，不由得暗自悔怨出门前没带着侍卫，但是谁能想到在闹市当中，对方竟然这么大胆。

她忽地有些明白过来了，难怪那夜冲撞马车以后，这沈姓男人会口口声声地问她，是否方才到达京师，在五年前又到没到过姑苏府的嘉定城。他底子就晓得那辆马车是那边府邸的，等宫筵结束，特地来一探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