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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梦溪笔谈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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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[第1页/共4页]

熙宁中,初行淤田法。论者以谓《史记》所载“泾水一斛,其泥数斗,且粪且溉,长我禾黍”。所谓“粪”即“淤”也。予出使至宿州,得一石碑,乃唐人凿六陡门,发汴水以淤下泽,民获其利,刻石以颂刺史之功。则淤田之法,其来盖久矣。

处士刘易,隐居王屋山,尝于斋中见一大蜂,羒于蛛网,蛛搏之,为蜂所螫坠地,俄顷,蛛鼓腹欲裂,徐行入草,蛛啮芋梗微破,以疮就啮处磨之,很久腹渐消,轻躁仍旧。自先人有为蜂螫者,挼芋梗傅之则愈。

予姻家朝散郎王九龄常言:其祖贻永侍中,有女子嫁诸司使夏偕,因病危甚,服医朱严药,遂差。貂蝉喜甚,置酒庆之。女子于坐间求为朱严奏官,貂蝉难之,曰:“今岁恩例已许门医刘公才,当候来岁。”女子乃哭而起,径归不成留。貂蝉追谢之,遂召公才,谕以女子之意,辍是岁恩命以授朱严。制下之日而严死。公才乃嘱王公曰:“朱严未受命而死,法容再奏。”公开之,再为公才请。及制下,公才之尉氏县。令人召之,公才方喝酒,闻得官,大喜,遂暴卒。一四门助教,而死二医。一官不成妄得,况其大者乎。

赵韩王治第,麻捣钱一千二百余贯,其他可知。盖屋皆以板为笪,上以方砖甽之,然后布瓦,至今完壮。

契丹北境有跳兔,形皆兔也,但前足才寸许,后足几一尺。行则用后足跳,一跃数尺,止则蹶然仆地。生于契丹庆州之地大漠中。予使虏日,捕得数兔持归。盖《尔雅》所谓蟨兔也,亦曰“蛩蛩巨驉”也。

北岳恒山,今谓之大茂山者是也。半属契丹,以大茂山分脊为界。岳祠旧在山下,石晋以后,稍迁近里。今其地谓之神棚,今祠乃在曲阳。祠北有望岳亭,新晴气清,则瞥见大茂。祠中多唐人故碑。殿前一亭,中有李克用落款云:“太原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亲领步骑五十万,问罪幽陵,回师自飞狐路即归雁门。”今飞狐路在大茂之西,自银冶寨北出倒马关度虏界,却自石门子、冷水铺入瓶形、梅回两寨之间至代州。今此路已不通,唯北寨西出承天阁路,可至河东,然路极峭狭。承平兴国中,车驾自太原移幸恒山,乃由土门路。至今有行宫在。

解州盐泽之南,秋夏间多大风,谓之“盐南风”,其势发屋拔木,几欲动地。然东皆不过中条,西不过席张铺,北不过鸣条,纵广止于数十里之间。解盐不得此风不冰,盖大卤之气相感,莫知其然也。又汝南亦多大风,虽不及盐南之厉,然亦甚于他处,不知缘何如此?或云,“自城北风穴山中出”。今所谓风穴者已夷矣,而汝南自如,了知非有穴也。方谚云:“汝州风,许州葱。”其来素矣。

予中表兄李善胜,曾与数年辈炼朱砂为丹,经岁余,因沐砂再入鼎,误遗下一块,其徒丸服之,遂发懵冒,一夕而毙。朱砂至凉药,初生婴子可服,因火力所变,遂能杀人。以窜改相对言之,既能变而为大毒,岂不能变而为大善?既能变而杀人,则宜有能生人之理。但未得其术耳。以此知神仙成仙之方,不成谓之无,然亦不成不戒也。

漳州界有一水,号鸟脚溪,涉者足皆如墨。数十里间,水皆不成饮,饮皆病瘴,行人皆载水自随。梅龙图公仪宦州县时,沿牒至漳州,素多病,预忧瘴疠为害,至鸟脚溪,使数人肩荷之,以物蒙身,恐为毒水所沾。兢惕过火,睢盱瞿铄,忽坠水中,至于溺毙,乃出之,举体黑如昆仑,自谓必死,然自此旧病尽除,顿觉安康,无复昔之羸瘵。又不知何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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