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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梦溪笔谈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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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[第2页/共3页]

毗陵郡士人家有一女,姓李氏,方年十六岁,颇能诗,甚有佳句,吴人多得之。有《拾得破钱诗》云:“半轮残月掩灰尘,模糊犹有‘开元’字。想得清光未破时,买尽人间不伏侍。”又有《操琴诗》云:“昔年刚笑卓文君,岂信丝桐解误身。本日未弹心已乱,此心元自不由人。”虽有情致,乃非女子所宜。

杨大年因奏事,论及《比红儿诗》,大年不能对,甚觉得恨。遍访《比红儿诗》,终不成得。忽一日,见鬻故书者有一小编,偶取视之,乃《比红儿诗》也。自此士大夫始多传之。予按《摭言》,《比红儿诗》乃罗虬所为,凡百篇,盖当时但传其诗而不载名氏,大年亦偶忘《摭言》所载。

按《史记·年表》,周平王东迁三年,鲁惠公方即位。则《春秋》当始惠公,而始隐,故诸儒之论纷然,乃《春秋》开第第一义也。唯啖、赵都不解始隐之义,学者常疑之。唯于《纂例》隐公下注八字云:“惠公二年,平王东迁。”若尔,则《春秋》自合始隐,更无可论,此啖、赵以是非论也。然与《史记》分歧,不知啖、赵得于何书?又尝见士人石端集一编年书,考论诸家年统,极其详密,其叙平王东迁,亦在惠公二年,予得之甚喜,亟问石君,云出一史传中。遽检未得,终未见的据。《史记》年表注东迁在平王元年辛未岁,本纪中都无说,诸侯世家言迁却尽在庚午岁。《史记》亦自差谬,莫知其所的。

韩退之集合《罗池神碑铭》有“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”,今验石刻,乃“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”。前人多用此格,如《楚词》“谷旦兮辰良”,又“蕙肴蒸兮兰藉,奠桂酒兮椒浆”。盖欲相错成文,则语势健旺耳。杜子美诗:“红稻啄余鹦鹉粒,碧梧栖老凤凰枝”,此亦语反而意全。韩退之《雪诗》:“舞镜鸾窥沼,行天马度桥”,亦效此体,然稍牵强,不若前人之语浑成也。

唐人作繁华诗,多纪其奉侍器服之盛,乃贫眼所惊耳。如贯休《繁华曲》云:“刻成筝柱雁相挨。”此下里粥弹者皆有之,何足道哉!又韦楚老《蚊诗》云:“十幅红绡围夜玉。”十幅红绡为帐,方不及四五尺,不知如何伸脚?此所谓未曾近富儿家。

艺文一

往岁士人,多尚对偶为文。穆修、张景辈始为平文,当时谓之古文。穆、张尝同造朝,待旦于东华门外,方论文次,适见有奔马践死一犬,二人各记其事,以较工拙。穆修曰:“马逸,有黄犬遇蹄而毙。”张景曰:“一犬死奔马之下。”时体裁新变,二人之语皆拙涩,当时已谓之工,传之至今。

王圣美治字学,演其义觉得右文。古之字书,皆从左文。凡字,其类在左,其义在右。如木类,其左皆从木。所谓右文者,如戋小也,水之小者曰浅,金之小者曰钱,歹而小者曰残,贝之小者曰贱。如此之类,皆以戋为义也。王圣美为县令时,尚未着名。谒一达官,值其方与客谈《孟子》,殊不顾圣美,圣美窃哂其所论。久之,忽顾圣美曰:“尝读《孟子》否?”圣美对曰:“平生爱之,但都不晓其义。”仆人问:“不晓何义?”圣美曰:“重新不晓。”仆人曰:“如何重新不晓?试言之。”圣美曰:“‘孟子见梁惠王’,已不晓此语。”达官深讶之曰:“此有何奥义?”圣美曰:“既云孟子不见诸侯,因何见梁惠王?”其人惊诧无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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