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火光[第2页/共3页]

错眼一望，江上火团渐小，火团中间舶了艘千料大船。

三个水匪和船老迈身份见不得光，仓猝当中，接连跳下江水，朝水匪来时的那艘划子游去。

小厮“啧”一声，嘿笑起来，向后一指，“我们是那条大船上的，我家老夫人见江上起了火，叫我们来瞅瞅咋回事儿！”

迷含混糊之际，檀生抱着灯油瓶被官妈妈一推搡，听她又低又急的声音。

“女人！来了...来了！”官妈妈声音像碰到了孤狼，惶恐无措，“内里有声音…”

檀生惊醒，缓慢拔开灯油瓶，哆颤抖嗦地将剩下的籽油撒了一起，再一口气吹熄了油灯，用火折子手里捏着的草纸，再放到脚边的衣裳上去，没过一会儿，里舱一片乌黑中模糊闪动着扑灭烧光。

檀生兴趣盎然地听，听着听着，整小我蓦地脊背一挺。

白蓬船火势渐大，已有几艘正飞行的大船围拢一探究竟。

东边有礁石，上辈子檀生靠在礁石上嘤嘤哭过，檀生晓得！

檀生叩拜福身，音容稳沉，“小女赵檀生见过平阳县主，县主万安。扰夫人清安，小女心下万分惶恐。”

刚上船，船快沉了；想来票大的，连人带银子都给烧了――那三人一口咬死是船老迈不经心，漏了灯油，才把船舱里那对在睡梦中的穷酸娘俩给烧死了。

官妈妈亦步亦趋跟在檀存亡后，未几时便有一着桃粉花袄，细眉圆脸的女人迎过来带二人去小间换衣安息。

四人丁中的骂骂嚷嚷和相互抱怨，却一向没停。

官妈妈大喜过望，被那小厮一把拖上划子。

高呼后，扁叶划子一桨三米划得缓慢，不一会儿就到了檀生跟前。船上有三两少年，留髻着麻布衣，规端方矩地在腰上扎了条粗布带子，借光见礁石下有一名妇人和一名幼年的小女人，当即伸脱手来，“来！快上船来！”

“噗通”四声。

没一会儿，那女人折转返来，笑盈盈地领着檀生二人向里间走去，伸手帮二人挡了帘子。

官妈妈话还未完，便有一大团亮光绕过大石，直楞楞地晖映到官妈妈与檀生藏身之前的水面上。扁叶划子剪影映照在水面，船上之人扭身高呼长唤，“快来人！那船上另有人活着！”

檀生和顺点头，道了声，“劳烦姐姐了。”

好一个端方严明的人家。

檀生伸脱手，官妈妈将她一把拉住，给檀生披了条大毯子。

水里冷得很，檀生为便利把袄子也脱了，水透过里衣扑在身上，像冰棱子般锥人，檀生憋住一口气，冲官妈妈向东比了比，再咬牙往水下沉去！

独一的疑问是，女人，你这项技术啥时候学的？

女人说有水匪，水匪就来了。

檀生咬咬牙，一昂首，敛眉伸谢后，轻声道，“烦请这位姐姐通报平阳县主一声，小女是江西按察使佥事赵显侄女。彻夜遭了水贼，只好烧船水遁。县主慈仁善德，可否派人帮小女追上一追那几个匪类？”

那丫环非常讶异，不过半晌，神容便规复如常，笑道，“还请女人稍等半晌。”

这官家不由财大气粗，还乐善好施，一条江上的闲事也要管。

果不出所料，船老迈与那三贼人确有勾搭。那三人天寒地冻的，极赋敬业精力地守株待兔这么久，成果连根毛都没捞着，天然毛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