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火光[第1页/共3页]

信！如何不信！

平阳县主未对此再置一言，转了话头，“船上无标识，帆上无家徽。为躲避不需求的费事，我翁家行船一贯埋没。你一小小女人，又如何晓得这是翁家的船？”

檀生惊醒，缓慢拔开灯油瓶，哆颤抖嗦地将剩下的籽油撒了一起，再一口气吹熄了油灯，用火折子手里捏着的草纸，再放到脚边的衣裳上去，没过一会儿，里舱一片乌黑中模糊闪动着扑灭烧光。

三个水匪和船老迈身份见不得光，仓猝当中，接连跳下江水，朝水匪来时的那艘划子游去。

第五章火光

官妈妈大喜过望，被那小厮一把拖上划子。

檀生默想。

水里冷得很，檀生为便利把袄子也脱了，水透过里衣扑在身上，像冰棱子般锥人，檀生憋住一口气，冲官妈妈向东比了比，再咬牙往水下沉去！

东边有礁石，上辈子檀生靠在礁石上嘤嘤哭过，檀生晓得！

白蓬船火势渐大，已有几艘正飞行的大船围拢一探究竟。

迷含混糊之际，檀生抱着灯油瓶被官妈妈一推搡，听她又低又急的声音。

官妈妈识相地闭了嘴，算了，这等小事还是等她们踩上陆地后再议论吧。

官妈妈听不懂江西话，却灵敏地发觉到檀生的非常，一下子也严峻起来，赶快将小女人拢在了怀中，轻声安抚，“乖...等他们走了，我们就游登陆…”

向东游！

好一个端方严明的人家。

当然，还能闻声船上不断于耳的江西话骂娘，首要问候工具是船老迈的老母。

这官家不由财大气粗，还乐善好施，一条江上的闲事也要管。

檀生默了一默，才道，“若我说，我会算命，妈妈信吗？”

平阳县主笑了一笑，“赵显没事理。”

“叫甚么姐姐呀，婢子名唤丁香，是老夫人跟前的丫环罢了。”丁香抿唇笑，行动和婉，伸手做了请，“县主在里间候着赵女人呢。”

没一会儿，那女人折转返来，笑盈盈地领着檀生二人向里间走去，伸手帮二人挡了帘子。

尽力游！

女人那么神，她说她会算命，那她就必然会算命！

“女人！来了...来了！”官妈妈声音像碰到了孤狼，惶恐无措，“内里有声音…”

“噗通”四声。

这对见地又少，又穷，还不自量力做着官家梦的娘俩儿哪来的心智烧船水遁呀！

檀生伸脱手，官妈妈将她一把拉住，给檀生披了条大毯子。

当然，首要咬船老迈渎职。

借机水遁？

檀生应，“回县主，恰是小女。”

那船越飘越近，三个黑影立在船头。

官妈妈话还未完，便有一大团亮光绕过大石，直楞楞地晖映到官妈妈与檀生藏身之前的水面上。扁叶划子剪影映照在水面，船上之人扭身高呼长唤，“快来人！那船上另有人活着！”

那船帆旗低垂，船上灯火透明，船板上似见有三五家仆来回巡查，应是官家的船舶。

檀生叩拜福身，音容稳沉，“小女赵檀生见过平阳县主，县主万安。扰夫人清安，小女心下万分惶恐。”

官妈妈直颤抖，看檀生紧贴船舱，嘴唇抿得紧紧的，看不出甚么道道来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檀生双手如灌铅，仿佛有大石块撞击着胸膛。她在水下尽力睁大眼睛，奋力向前游，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，她的豆腐坊，她的教书先生，她的官妈妈，就甚么都没有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