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[第2页/共5页]

祥子还没出声，颤抖着要往起裹被褥。

左先生去打电话叫车，曹先生又叮嘱了祥子一遍：“汽车来到，我这儿给了钱。教太太快清算东西；别的都不要紧，就是千万带着小孩子的东西，和书房里那几张画，那几张画！等太太清算好，教高妈打电话要辆车，上这儿来。这都明白了？等她们走后，你把大门锁好，搬到书房去睡，那边有电话。你会打电话？”

“还到左宅。有人跟你探听我，你说不熟谙！”

到了左家，曹先生叫祥子把车拉出来，从速关上门。曹先生还很平静，但是神采不多数雅。叮嘱完了祥了，他走出来。祥子刚把车拉进门洞来，放好，曹先生又出来了，同着左先生；祥子熟谙，并且晓得左先生是宅上的好朋友。

“我看看！”孙侦察笑了，一把将瓦罐接过来，往墙上一碰。

“有工夫挤我，干吗不挤挤曹先生？”祥子吭哧了半天赋说出来。

“有多少拿多少，没准价儿！”

跑到景山背后，自行车往北向后门去了。祥子擦了把汗。雪小了些，但是雪粒中又有了几片雪花。祥子仿佛爱好雪花，大风雅方的在空中飞舞，不像雪粒那么令人别气。他转头问了声：“上哪儿，先生？”

“我去好不好？”左先生问了声。

“不会往外打，会接。”实在祥子连接电话也不大喜好，不过不肯教曹先生焦急，只好这么承诺下。

祥子心中很乱，仿佛有很多要问的话，但是因急于记着曹先生所叮嘱的，不敢再问。

“对不起人呀！”祥子还想着曹先生所嘱托的话。

“啊，孙排长！”祥子想不起来。他被大兵们拉到山上去的时候，顾不得看谁是排长，还是连长。

及至看到阿谁闷葫芦罐儿，他的心机又转过来。不，不能随便；只差几十块钱就能买上车了，不能前功尽弃；起码也不能把罐儿里那点积储瞎扔了，那么不轻易省下来的！还是得往正路走，必然，但是，虎妞呢？还是没体例，还是得为阿谁可爱的二十七忧愁。

“那也别动！”

愁到了无可如何，他抱着阿谁瓦罐儿自言自语的嘀咕：爱如何如何，归正这点钱是我的！谁也抢不了去！有这点钱，祥子甚么也不怕！招急了我，我会顿脚一跑，有钱，腿就会活动！

“你不记恰当初你教我们拉到西山去？我就是阿谁孙排长。想起来了吧？”

“有事吗？我忙！”祥子不能再听这些闲盘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