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神枝为聘[第2页/共3页]
竹简挟着霸道刚硬之力,堪堪砸到案上,动静之大,让旁侧侍立的青衣内侍们吓得发颤。
晏婴谨慎回道:“王上定的端方,殿下向来记得清楚明白。”
晏婴只觉臂上的那只手滚烫的短长,担忧道:“殿下还好么?”
晏婴自知冰席之苦,更忘不了之前他的小殿下被冰席折磨的那些景象,一边命人去取,一边心疼得难受。
晏婴张了张口,一时失声,好久,才收回音,道:“老奴遵旨。”
巫王仿佛也并未筹算穷究,只让人换了盏茶,道:“朱雀道之事,孤要看到成果。”
晏婴看得心惊肉跳,喉头酸胀的难受,眼中不由就溢出一层雾水。
巫王嘲笑,道:“如果如此,他便不会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盗走暗血令,矫诏王命,私离王都。”
九幽盯着那玉佩,眸间秋波流转,垂垂生出溶溶笑意。
入目处,九辰全部背部已然血肉恍惚,一道道纵深鞭伤交叉其间,均是深可见骨,皮肉翻卷,非常可怖。
那年青公子将他打量一番,道:“没想到,战无不堪的黑云骑主帅亦有坐以待毙之时。”
九辰行动顿住,道:“儿臣知错。”
神女枝,生于楚境神峰巫山,传说凤神栖于其上,身后化灵,以血滋养神树,使其参天富强,枝枝交叉而生,衍息不止。
巫王盯着他,尽是切磋,道:“孤还觉得,你会替本身的「存亡之交」说几句好话。”
两名内侍很快抬了冰席出去,内廷司造为防他们被寒气伤到,特地在冰席以外裹了两层质地厚密的竹席。
巫王眼底多了丝核阅,道:“既是孤的旨意,何来擅为之说。提及来,怀墨所犯之事,也不止这一遭,世子若感觉难堪,不仿将前些光阴的欺君之罪一道替他定了,也免得孤再吃力量。”
九辰低头,眼睛还是发昏,并不能看清楚那些字的表面,只能持续将满身力量都凝在腕上,凭着感受去写。
晏婴见这情势,便命一名青衣内侍去搬竹简,巫王却冷声道:“今后,这些事情,让世子本身做。”
九辰一向写到中午时分,才誊完案上统统奏疏,待将它们一一搬回原位后,便昏昏沉沉的离宫回府。
九辰吃力的穿好上身黑袍,道:“父王若无其他叮咛,儿臣辞职。”
九辰变色,道:“儿臣不敢私行干与戍卫营事件法度,请父王收回旨意。”
待日影西移,暑热消逝之时,巫王才叮咛晏婴:“让世子出去。”
这一日,宫中恰好传出动静,含猴子主于采绿湖玩耍时,不慎坠水,幸而戍卫营及时施救,才免遭大难。公主体弱,因久滞湖中,寒气侵体,便生出一场大病。
纵使如此,一起抬过来,那两名青衣内侍还是被冰席排泄的余寒袭得神采发白,浑身颤抖。
巫王扔下一卷竹简,道:“这是宫城戍卫营右将军怀墨的请罪书,世子有何观点?”
九辰衰弱之下,被暑气蒸得头晕目炫,面前发昏,只能扶着晏婴,才勉强站稳,艰巨进殿。
他双目酸胀好久,让人取了丰富的披风,悄悄的替九辰盖上,便复又悄悄拜别。
九辰复又看他,道:“幽兰公主独挡边关数载,胆魄过人,霸术无双,想必,能将此事看得更加透辟。”
巫王瞥见他模样,冷冷道:“世子如果跪不好,便出去跪,该做甚么,莫非还要孤提示你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