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[第3页/共3页]
“报——”
“但听驸马驱遣!”
玄月十五,满月之夜,岑河上滞后的越国守军遭褚功明率领的徐军拦腰截击,全军淹没于浩大河水中。
“娘!我返来啦。”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人背着厚厚一捆柴一脚踢开了柴门,浑厚地笑了笑,将柴火放在一边。直起家来,目光与女子对上,他竟尔怔了一怔。
那守将急道:“这算如何回事?闹如许大的阵仗,就为了带小我头归去?!”
“你还不晓得么?他畴昔便是公主的谋臣。”褚功明笑了,“公主灭夏削齐、讨范得楚,都是驸马的战略。他原是个智计无双的人,只是他甘心为公主差遣罢了。”
“我会带你们,”男人开口,嗓音却被烽烟熏得沙哑,他不得不咳嗽了几声,才接着道,“我会带你们,为世子复仇。”
“这是在热诚我们!”蒙城守将羞愤道,“没想到徐国另有如许混闹的力量……”
城令的衙门早已改作了帅帐,此时四方的屋檐斗拱上都悬了白布,来交常常的人衣衫庄严,额头上缠着白纱,眉宇间凝着愁恨。
“驸马可还是病着?”褚功明浑然未觉对方的非常,只是体贴着阿谁没有露面的人,“下一步如何走,可还要去处他就教啊。”
一项首级被恭恭敬敬地放在大堂正中的香案上,炉烟袅袅,环绕着那已清理洁净的首级上浅显的男人眉眼。从额头到眉骨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,将这浅显的面貌增加了几分刻毒之气。
易初瞥见驸马微微扬起了眉毛,那双淡色的瞳人底下,有着他所陌生的光焰。
东泽侯捧着酒盅,缩手缩脚地笑道:“徐公主未曾露面吗?”
“不。”冯皓勒住了马,昂首看向那城楼上飘荡的旗号,“这不过是声东击西。”
“喀啦”一声,冯皓竟是将手中酒杯都捏碎了,双目几欲裂出:“入彀了!”
“是。”东泽侯挤了挤眼睛,“是徐公主的第六个丈夫,听闻姓柳,倒是个不着名的人物。”
涣城。
易初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。
从涣城往东百里,有一座断天而立的虎牙山,是东泽与齐国的交界;越山而东则阵势愈下,在此处,沿着任何一条河道往东行,终究都会见到一片浩大无边的陆地。
褚功明看他一眼,坦白道:“他在来涣城之前,先去找了我,定下了这个声东击西的连环计。”
他畴昔瞧不起他,觉得这驸马不过是个在女人裤腰带上讨糊口的男人,与公主比起来,他一万个不配。但是在举国摆荡的时候,倒是这个男人站了出来,他仍旧那样暖和安闲,仿佛能够随时无声无息地退进四壁后的暗影中去,如果不是易初亲眼瞥见他在烽烟中抢上了蒙城、杀死了旗亭上的守军、一把扯下了东泽的大纛、然后一骑快马带着世子的首级飞奔返来——
“徐世子不在岑城,徐公主也未露面,更莫说我们另有岑宫里的内应,另有那老贼姜闵——岑都里那一场仗,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做的手脚?”
是以虎牙山东麓虽不远洋,却不时如被海风吹拂,到了秋深,氛围中仿佛随时凝着潮湿的凉汽,黏在肌肤上挥之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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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很想要这天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