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一样月[第2页/共3页]

几个大臣大惊失容，俄而面面相觑。

“本宫曾经是楚王后。”她的眼里扬起轻视的笑意，“本宫比你更清楚，楚地婴氏掌权百年，哪怕只是一个小贵族也都姓婴。”

他抬眼看她半晌，叹口气，又拿起碗来，还给她夹了点菜，“鄙人不敢。”

鸿宾没有听懂。她站起来，拍拍鸿宾的肩，走到门外去。他当真仍在走廊上等着她。闻声声响，他回过甚来，眸光安静。

“不不，”鸿宾忙道，“婢子是感觉……殿下，您若至心喜好先生，婢子想……先生他，他不会感受不到的。婢子是说……固然先生逃了――出门了三个月，可他却还是返来了，不是么？他晓得返来会有甚么结果。但贰内心放不下您。”

“殿下，”鸿宾谨慎地给她理顺长长的头发，一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，“先生一向在外边等您一同用早膳。”

柳斜桥很有些抱愧地看了看等在餐桌边的侍女，执筷尝了两口，便放下道：“都倒掉吧。”

“本宫请先生喝酒。”她的话像一种挑衅，“先生喝不喝？”

徐敛眉往书架那头看了一眼。世人会了意，只好不再言语。

徐敛眉的眸光猝然一冷，仿佛一把刀从冰水中提起来指向了他，“此事本宫心中稀有，先生便不必再谈了。”

他悄悄道：“鄙人陋劣无知，那里晓得如何措置敌国战俘。还是请殿下代庖吧。”

“你只是想杀了楚国俘虏罢了。”她再次打断他的话，清冷下来的声音没有了涓滴波澜，“你只是恨极了楚王，想借本宫的手将他灭宗罢了。”

“莫非先生便不恨我了？”

他轻声道：“杀了楚国的俘虏。楚地只剩下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贵族，依托着楚王的名号才气兴风作浪；杀了统统俘虏，再传檄天下，他们天然再不能捣蛋。”

她沉默了。

她淡淡道：“莫非我们畴昔便处得很安妥了？”

她转头，瞥见柳斜桥已站在舆图的边沿，正垂首打量着舆图上那两块铜镇。他的长发垂落下来，遮挡着神采。

如许，一桌晚膳冷了又热，热了又冷，直到半夜，她也未曾返来。

周麟静了下去。俄而，褚功明站出来道：“那丰国……”

统统机锋都俄然钝了，她张了张口，只问出笨拙的一句：“先生……不高兴么？”

柳斜桥终究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，退后两步，躬身施礼道：“本日，都是鄙人，僭越了。”

他不言语，反而让她有些想笑。

徐敛眉微微眯起眼睛，听完了他的话，才道：“当初本宫受你之计，灭夏削齐，齐国现在只剩孤儿寡母罢了――”

夜空无云，月光朗朗地照进房中，一地银霜似雪。他在窗前鹄立半晌，欲回身时，忽听“叮叮”两声，是石子敲在窗棂上的玩皮声响。

徐敛眉看着他的神情，嘲弄地笑了一声，“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恨我，我早已风俗了。”

他摇点头，“楚人非常正视王室正统。楚地巫风盛，楚王兼掌神巫之事，除楚王一脉，无人能够――”

他站住了朝外望去，却见一架悬梯从房檐上伸了下来，兀安闲半空中闲逛。他走出房门一看，那女人已然坐在了屋脊上，一轮圆月在她身后光辉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