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6页/共6页]

“再熊也比不上你呀！”东里长把兽角支出袖中，笑呵呵道，“放心吧，听她言语，倒也不是全然不讲理的人。”

墨珑沉吟着摇点头，回想起灵犀的话——“不是偷也不是抢，就是我本身的。”

“老妖，我是不待见他，可也犯不着和他杠上。”墨珑不在乎道，“端方是井水不犯河水，他背面另有季归子，我们何必为个熊孩子闹得不安生。”

“就是他。”

被戳穿心机的莫姬有点愠怒：“用不着我脱手，像她如许，又蠢又笨，横冲直撞地获咎人，在长留城能活几日？等她即将断气之时，我把鲛珠取出来，也算不糟蹋了，更算不得是我害她！”

“不急，你再看，两卦一线，为阳卦；卦尖对卦尖，阳中之阳，则为离卦。离者，死守正道，必定亨通。”东里长解释道。

“运营蚌场的眉公，女人可认得？”他问。

舞草阁内，店家重新换了张健壮的花梨木桌子，紧着端上四干果、四蜜饯。半缘君遗憾道：“原想略尽地主之谊，请女人好好吃顿饭，没想到反惹得女人活力，鄙人真是该死该死。”

“被割掉鱼鳍的沙鱼只能在海中渐渐地等死，乃至被同类所食，这是虐杀！”灵犀怒不成遏，“把你手脚都剁了，却不杀你，让你渐渐等死，你感觉滋味如何？”

灵犀也不客气，一饮而尽。

“万岁爷，您说呢？”莫姬不肯放弃，转向东里长，“论理，人也是我们先遇见的，凭甚么让他占了去，对不对？”

除了与莫姬有关的事，夏侯风向来是不太情愿动脑筋的，直接问：“谁？”

“来，吃菜吃菜。”半缘君对劲地笑道，手指悄悄叩着桌面，一下、两下……他方才所施神通名为玉山倾，顾名思义，便是座山也得倒下来，更别提面前这个小女人了。

墨珑斜睇了他一眼，没吭声。

世人都不说话。

莫姬丢了个瓜子，正中夏侯风额头，道：“你当傻子就好，别扯上我……万岁爷，让我们也听听吧。”

“我不管。”莫姬性子拗，“过一日是一日。”

“您倒是让我们也听点动静呀，瞧我们跟傻子似的干瞪眼。”夏侯风急道。

“三色珠？”夏侯风把珍珠拈出来，放在手中，看着天青色一点一点转淡。

“如何了？如何了？”夏侯风忙诘问道。

“女人莫急，另有一会儿呢。”心焦的人恰好是半缘君，面上还得作无事，“好喝么？再来一碗如何？要不尝尝羊肚羹……”

“你们这里还卖鱼翅！”

“帷幔没甚么特别呀。”灵犀一头雾水地转过来。

“本日恰好是鄙人的斋戒日，不得沾荤腥。”半缘君笑道，“女人莫见怪，容我吃些蔬果相陪。”

半缘君又等了半晌，却涓滴看不出她神情有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