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倩女灵苏[第3页/共19页]

“我打了人吗？”阳景咧嘴一笑，目光扫过船面，“我明显打的是一条狗嘛。”

阳景眼里的喜色一闪而没，忽听吱嘎一声，舱门大开，江小流钻了出去，笑道：“还没换完么？太阳快下山了，传闻海上的夕照很美……”说到这儿，忽地瞪圆双眼，“乐之扬，你的脸如何回事？肿得像个红薯，不，像只南瓜，啧啧啧，那小女人动手真狠……”

法诀开宗明义，写道：“老子有云：‘天之道，其犹张弓欤，高者抑之，下者举之，不足者损之，不敷者补之。’又云‘将欲翕之，固必张之’，天之道即弓之道，神针之精义，尽在二语之间，欲练此功，务必分化阴阳、转运刚柔，阳刚之气为背，阴柔之气为弦，吹秋毫，射微尘，高抑下举，翕张由心，飘如夜雨，润物无形。此法古名‘碧微箭’，今名‘夜雨神针’，后学者先悟道，不成不专，不成不慎。”

明斗笑道：“有些事，男人能做，女人可不能……”少女怪问：“甚么事？”明斗笑嘻嘻正要开口，施南庭咳嗽一声，忽说：“明尊主，有甚么话，上了大船再说！”

“狗东西！”阳景啐了一口，给了乐之扬三个耳光，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左颊。他脱手带了内劲，乐之扬痛得落空知觉，嘴里腥咸一片，全部脑袋似要炸开。阳景缓缓将他放开，乐之扬顺着舱壁滑落在地，跟着腰胁又挨了一脚，他五脏翻滚，整小我蜷成一团。

乐之扬痛得浑身痉挛，一股逆气直冲喉头，面前白光明灭，认识垂垂恍惚。就在这时，他的脑海中俄然闪过一行笔迹，恰是昨晚背诵的《夜雨神针术》：“柔者为弓弦，刚者为弓背，反而用之，金针可出……”

江小流见这少女身姿动听、言语动听，顿也大大地动心。他一贯野惯了，少女的划子一泊岸，就纵身跳了上去。乐之扬与他秤不离砣，也跟着上了船。阳景看在眼里，面有怒容。三尊均上了阳景的船，两艘划子晃闲逛悠地向前驶去。

乐之扬大怒，回身要走，忽听明斗笑道：“杨风来，你这话可就不对了，资质这类事情谁又说得准呢？有的人天禀不高，但勤奋勤奋，一样可成大器。我看这江小流为人机警，办事精干，即便练不成一流的武功，岛上另有很多庶务，也得如许的人管一管。”

明斗接口道：“如果翱翔之物，地被骗然没有陈迹。”施南庭叹道：“如果鸟类，这齿孔又如何解释？甚么鸟儿会有牙齿？”明斗淡淡说道：“施尊主胡涂了，这天下另有一样东西，既能翱翔，也有牙齿。”施南庭目光一闪，沉吟说：“你是说蝙蝠？”明斗笑道：“施尊主高见！”

“吸马？”江小流一呆一愣，心想另有如许的奇妙法儿，一时两眼望海，内心非常神驰。忽听少女“咯”的一笑，江小流听她笑声，酥痒入骨，忙问：“小女人，你笑甚么？”少女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我是小女人，你就是个大蠢材。”

乐之扬身在船舷边上，前是叶灵苏，后是汪洋大海，所占的处所不及旋踵，兼之他不通任何拳理，叶灵苏的拳招巧变，一概看不明白。以是到了这个时候，非论敌手如何脱手，他只是故我，随乐起舞，偶然中暗合了“旁若无人”的心法，热流贯入左脚，脚尖点地，旋身飞转，叶灵苏的指尖擦身而过，竟然又一次没有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