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[第2页/共4页]
齐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终究感觉舒坦了些。
酒过三巡,月上中天,筵席将近序幕,贺泰并齐王卫王,三兄弟上前敬酒,天子扶着额头,带了三分醉意,摆摆手:“朕不堪酒力,心领了,你们自个儿喝吧。”
“父亲,快谢恩!”贺穆在中间小声提示。
天子:“畴前你只在礼部待过,现在时隔多年,想必也都忘光了,治河也好,营建也罢,工部那些东西,你是一窍不通,去了以后,要好生向工部的人就教,不成肆意妄为。”
齐王在中间听得有些怔愣,心说方才大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,如何三言两语又被指了差事?难不成献了幅假货,反倒另有功了?
如果说天子俄然让宗子去工部办差,仅仅是酒醉后的心血来潮,那么接下来的生长就更令人吃惊了:就在寿宴的隔日,宫中下旨,曰皇宗子贺泰诚恳悔过,且因反贼乐弼兵临城下时,守城有功,封鲁国公,赐原鲁王府邸居住,入工部协办差事。
两名内侍站在胡椅上,一手扶着卷轴,别的两名内侍鄙人边,将两幅手书缓缓展开。
贰心下有些不安,不由偷眼望向天子,天子却未看他,只盯着贺泰训话。
他指为假货的那一幅,恰是贺泰呈上的。
齐王:“陛下已经年近六旬,任凭底下劝立东宫的折子再多,他白叟家就是岿然不动,前些日子又有人提起东宫的事,陛下倒好,直接就将大哥召返来了,我只怕……”
贺穆当时死力反对父亲拿《玉台赋》当寿礼,一是这幅手书整整花了五百两,一下子将家底全数掏空,二是这幅斥巨资采办的手书,尚不能包管真假。
天子怒道:“钟繇真迹何其难寻,五百两就能买到,难道满大街都是了?你如何就不动动脑筋?!”
天子火冒三丈,差点一脚踹畴昔:“朕那是给你一大师子吃喝的,不是给你拿去买假货的!”
贺泰不敢拿些学问高深的书来充门面,在夺目的父亲面前,只会立马被看破,以是他老诚恳实道:“是一些山川纪行,另有郭璞的《水经》。”
贺秀小声问:“如何办?”
贺泰醒过神来:“父亲明鉴,儿子无觉得报……”
贺泰接过帕子,受宠若惊。
天子嗯了一声:“既是如此,明日起,你就去工部办差吧。”
临安公主转头看两位兄长神采惨白的模样,仗着本身是女儿,便开口道:“陛下,不管真假,都是兄长们的一片孝心……”
不料天子又问:“读的甚么书?”
幕僚叹道:“殿下既然晓得,为何不说?”
幕僚道:“皇宗子的笑话,别人看得,您与卫王却看不得,因为你们是兄弟,兄弟是要守望互助的,丙申逆案以后,陛下最忌讳的,就是兄弟阋墙。”
他冷不防问贺泰:“这些日子你在家中,都做了甚么?”
贰心中懊悔难当,忍不住哽咽堕泪。
齐王忙道:“是儿子部下一个门客,逛铺子的时候发明这幅手书,他晓得我一贯爱好书画,便帮我留意着,我亲身察看以后,见公然是钟繇真迹,就从速买下来,当时还价还价,花了整整两千两,还搭上曹不兴的一幅画。”
……
齐王正想出言讨情,就听天子道:“你是有错,错在受人蒙蔽,不知明辨是非,十一年前如此,十一年后还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