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6页/共7页]

真没见过这么本身夸本身的，周翊差点喷笑。

“自古商贾厚利轻义，独杨家于危难之际显忠，今赐金银各一百，绢帛十匹，特许一人入京陛见。钦此。”

他笑道：“说到底，不过他们感觉我不是杨家人，身上没有杨家血脉，我也已经风俗了。这些年我为杨家赚了很多钱，杨家给我庇护，让我安身，这份恩德我已经还了，真正待我有恩的是父亲，我只是不但愿父亲难堪。倒是你们……父亲在都城为我租下一座宅第，我特地让他选一间大些的宅院，若到了都城，陛下没有赐宅，你就与贺郎君他们先到我那边去落脚吧。”

贺嘉噘起嘴：“就不能让我卖卖关子！”

贺泰以袖擦拭眼角，牵起嘴角道：“我这是欢畅，不知张侯何时出发？”

统统人都看呆了。

厥后禁军今后处搜出巫蛊邪术，赵氏也就是在这里，被天子派来的禁军盯着自缢的。

贺湛不晓得该说甚么。

鼻间飘过模糊香风，视野所及，俱是鳞比栉次，高墙青砖。

几人一道入内，县令谭今也在，贺家人都齐了，张韬面色一整，起家走到厅堂正中，从侍从手中翻开的木匣取出绢帛。

这就是为甚么庶母袁氏刚才分派屋子时，成心偶然，独独忽视了此处的启事，不管从甚么角度，这都是贺家人不肯意去回想起来的旧事。

挂着“鲁王府”的匾额，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摘了，但这两扇大门，门口石狮子，乃至四周街景，贺泰又如何会不认得？

此时米饭也已蒸好，没有菜，就着从竹山带来的腌菜下饭，世人草草吃完，就各自回屋安息。

谭今一愣：“为何？”

此次杨家受命上京陛见，去的不止一个杨钧，另有杨钧的堂兄杨浩，传闻年青有为，夺目无能，是杨家下一任的家主。

张韬摆摆手：“谭县令既有此心，我们也就不必客气，待贺郎君去了京师，大师再想聚一聚，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。”

当年离京时，贺僖贺湛等，恰是五六岁堪堪懂事的年纪，如贺穆贺秀，也已成为矗立少年，长安于他们心中，留下了一个恍惚巍峨的印象。

要说高兴，实在也不是一点都没有。

贺泰难掩绝望之色。

都城向来没有甚么奥妙可言，何况贺泰返来并不是奥妙，皇宗子回京的动静很快传遍了。

贺穆哭笑不得：“我还当你在严峻甚么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，陛下虽是九五之尊，也断不会干出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来。”

街衢巷陌，物华琳琅，人相笑语，接踵摩肩。

屋子毕竟积年没有住人，哪怕已经打扫过，还是飘零着一股潮湿灰尘的味道，他对四周陈列模糊另有些印象，曾经挂在门口的珠帘，放在窗边的宝石桃花盆景，俱已没了踪迹，也不知是抄家的时候被顺手抄走，还是被宗正寺受命查封了。

“为甚么是杨浩去陛见？留下来帮手的明显是你。”马车内，贺融道，“若你想陛见，我能够请张侯出面，向陛下陈情，陛下若知你才是当初留守的杨家人，想必也更乐定见你。”

贺穆：“我们也没甚么产业，几件衣裳罢了，不到半日就能清算好的。”

周翊因帮手谭今守城有功之故，受张韬保举表功，也跟着被授予房州市令一职，持续跟在谭今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