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5页/共7页]

十一年前，他是风景无穷，大家趋奉的皇宗子，高贵堂堂的鲁王。

但看到贺融的背影，贺湛内心还是浮起一丝难过。

贺湛悄悄摸着身下的被褥，感受手掌传来的柔嫩顺滑。

要说高兴，实在也不是一点都没有。

“父亲，我们为甚么不能跟着张侯他们出来？”年仅十二岁的贺熙不解道，离京那年，他仅仅周岁，这些年都在竹山长大，都城对他而言，一样只是一个充满新奇感的处所。

杨钧考虑得很全面，这些事情没有与贺融说，就已经安排好了。

他的生母也死了，倒是放逐途中病死的，贺湛固然悲伤，但起码不消像贺融如许，没法光亮正大地祭拜，还要背负着生母的罪名。

贺湛刚踏入这里，就感觉比别处来得阴冷，这些年无人打理，本来花木就多的院子更加枝叶森森，暖洋洋的夕照余晖，在这里几近是照不到的，院子并不荒凉，相反朝气勃勃，但却是以显得苦楚阴沉。就算俄然有个幽灵从中间冒出来，贺湛也不感觉奇特了。

不由自主地，凡是瞥见一丁点熟谙风景，他就忍不住指导起来，说完又发笑：“瞧我，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，那些食肆说不定早就易主了！”

马车入城，在宽广平坦的青石板上辘辘驶过。

这就是为甚么庶母袁氏刚才分派屋子时，成心偶然，独独忽视了此处的启事，不管从甚么角度，这都是贺家人不肯意去回想起来的旧事。

贺穆哭笑不得：“我还当你在严峻甚么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，陛下虽是九五之尊，也断不会干出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来。”

内里不时有风出去，春日的风并不萧瑟刮脸，相反还伴着如有似无的草木香气。

但眼下，贺家不但能够回京，并且极有能够规复畴前的身份。

车帘子跟着马车颠簸震惊，时而被风吹开半面。

贺穆拍拍她的手：“走一步看一步吧，总之此次能归去，是皆大欢乐，更是好动静，明儿你带着阿歆去跟岳父岳母道个别吧。”

谭今垮了脸：“哎，你这么一说也是，我还不如当回我的竹山县令算了！”

“三哥。”他轻声道。

“为甚么是杨浩去陛见？留下来帮手的明显是你。”马车内，贺融道，“若你想陛见，我能够请张侯出面，向陛下陈情，陛下若知你才是当初留守的杨家人，想必也更乐定见你。”

欢畅之余，她不免勾起内心深处的忧愁，却又不知从何提及。

以赵氏当时在鲁王府的职位，要说她处心积虑帮父亲暗害先太子，贺湛是不信的，赵氏底子没阿谁本事，也没阿谁职位。她要么是被操纵了，要么是冤枉的，总而言之，背后那人的目标已经达到了，赵氏成为一枚废棋，当然只要死路一条。

屋子空荡荡的，贺融公然不在，贺湛有些担忧，原想去大哥那边问问，脚步一转，又去了另一个方向。

张韬沉默半晌：“司马匀督战不力，有渎职之嫌，降为御史台侍御史。”

贺穆返来一看，发笑道：“我们另有两日才出发，明儿一早再清算也不迟，何必急于一时？”

张韬语气微顿，进步些许调子：“庶人贺氏泰，昔年因故流于房州，今助谭今守城，将功抵过，可赎其罪，并家人长幼，随张韬回京待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