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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聊斋志异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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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[第3页/共5页]

异史氏曰:“橘其有夙缘于女与?何遇之巧也。实在也似戴德,其不华也似伤离。物如同此,而况于人乎?”

青娥

霍桓字匡九,晋人也。父官县尉,早卒。遗生最幼,聪惠绝人,十一岁以神童入泮。而母过于珍惜,禁不令出庭户,年十三尚不能辨叔伯甥舅焉。

同里有武评事者,好道,入山不返。有女青娥,年十四,美非常伦。幼时窃读父书,慕何仙姑之为人,父既隐,发愤不嫁,母无法之。一日,生于门外瞥见之。孺子虽无知,只觉爱之极,而不能言;直告母,使委禽焉。母知其不成故难之,生郁郁不得意。母恐拂儿意,遂托来往者请安武,果不谐。

橘树

一夜,噪声四起,举家不知所谋。俄闻门外人马鸣动,纷繁俱去。既明,始知村中焚劫殆尽;盗纵群队穷搜,凡伏匿岸穴者悉被杀掳。遂益德女,目之以神。女忽谓嫂曰:“妾此来,徒以嫂义难忘,聊分离乱之忧。阿伯行至,妾在此,如谚所云,非李非桃,好笑人也。我姑去,当乘间一相望耳。”嫂问:“行人无恙乎?”曰:“近中有大难。此无与别人事,秦家姊受恩奢,意必报之,固当无妨。”嫂挽之过宿,未明已去。玉自东粤归,闻乱,兼程进。途遇寇,主仆弃马,各以金束腰间,潜身丛棘中。一秦吉了飞集棘上,展翼覆之。视其足,缺一指,心异之。俄而群盗四合,绕莽殆遍,似寻之。二人气不敢息。盗既散,鸟始翔去。既归,各道所见。始知秦吉了即所救丽者也。

孟仙文名甚噪,而困于场屋,四旬不售。后以拔贡入北闱,遇同号生,年可十七八,神采超脱,爱之。视其卷,注顺天廪生霍仲仙。瞪目大骇,因自道姓名。仲仙亦异之,便问乡贯,孟悉告之。仲仙喜曰:“弟赴都时,父嘱文场中如逢山右霍姓者,吾族也,宜与款接,今公然矣。顾何故名字不异如此?”孟仙因诘高、曾,并严、慈姓讳,已而惊曰:“是我父母也!”仲仙疑年齿之不类。孟仙曰:“我父母皆神仙,何能够貌信其年事乎?”因述往迹,仲仙始信。

牛终唏嘘不乐,即欲一归故里。妻虑肆中乏人,故止之。牛乃率子纪理肆务。居之三月,乃以诸籍委子,取装西归。既别,忠厚以父死告母,姬乃大惊,言:“彼负贩于此,曩所与交好者留作当商,娶我已六年矣,何言死耶?”忠又细述之。相与疑念,不谕其由。逾一日夜而牛已返,携一妇人头如蓬葆,忠视之则其所生母也。牛摘耳顿骂:“何弃吾儿!”妇慑伏不敢少动。牛以口龁其项,妇呼忠曰:“儿救吾!儿救吾!”忠大不忍,横身蔽鬲其间。牛犹忿怒,妇已不见。众大惊,相哗以鬼。旋视牛,色彩惨变,委衣于地,化为黑气,亦寻灭矣。母子骇叹,举衣冠而瘗之。忠席父业,富有万金。后归家问之,则嫁母因而日死,一家皆见牛成章云。

生行思坐筹,无觉得计。会有一羽士在门,手握小镵长裁尺许,生借阅一过,问:“将何用?”答云:“此劚药之具,物虽微,坚石可入。”生未坚信。羽士即以斫墙上石,应手落如腐。生大异之,把玩不释于手,羽士笑曰:“公子爱之,即以奉赠。”生大喜,酬之以钱,不受而去。持归,历试砖石,略无隔阂。顿念穴墙则美人可见,而不知其不法也。更定逾垣而出,直至武第,凡穴两重垣,始达中庭。见小厢中另有灯火,伏窥之,则青娥卸晚装矣。少顷烛灭寂无声,穿墉入,女已熟眠。轻解双履,悄悄登榻,又恐女郎惊觉,必遭呵逐,遂暗藏绣褶之侧,略闻香息,心愿窃慰。而半夜运营,疲殆颇甚,少一合眸,不觉睡去。女醒,闻鼻气休休,开目见穴隙亮入。大骇,暗中拔关轻出,敲窗唤家人妇,共爇火操杖以往。则见一总角墨客酣眠绣榻,细审识为霍生。推之始觉,遽起,目灼灼如流星,似亦不大害怕,但腼然不作一语。众指为贼,恐呵之。始出涕曰:“我非贼,实以爱娘子故,愿以近芳泽耳。”众又疑穴数重垣,非孺子所能者。生出镵以言异,共试之,骇绝,讶为神授。将共告诸夫人,女昂首深思,意似不觉得可。众窥知女意,因曰:“此子申明家世,殊不辱玷。不如纵之使去,俾复求媒焉。诘旦,假盗以告夫人,如何也?”女不答。众乃促生行。生索镵,共笑曰:“騃儿童!犹不忘凶器耶?”生觑枕边,有凤钗一股。阴纳袖中。已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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