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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聊斋志异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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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[第2页/共5页]

济阳祝村有祝翁者,年五十余病卒,家人入室理缞绖,忽闻翁呼甚急。群奔集灵寝,则见翁已重生,群喜慰劳。翁但谓媪曰:“我适去,拚不复还。行数里,转思抛汝一副老皮骨在儿辈手,寒热仰人,亦无复活趣,不如从我去。故复归,欲偕尔同业也。”咸以其新苏妄言,殊未坚信。翁又言之。媪云:“如此亦善。但方生,如何使死?”翁挥之曰:“是不难。家中俗务,可速摒挡。”媪笑不去,翁又促之。乃出户外,延数刻而入,绐之曰:“措置稳妥矣。”翁命速妆,媪不去,翁催益急。媪不忍拂其意,遂裙妆以出,媳女皆匿笑。翁移首于枕,手拍令卧。媪曰:“后代皆在,双双挺卧,是何气象?”翁捶床曰:“并死有何好笑!”后代见翁躁急,共劝媪姑从其言。媪如言,并枕僵卧,家人又共笑之。俄时媪笑容忽敛,又渐而两眸俱合,久之无声,俨如睡去。众始远视,则肤已冰而鼻无息矣。视翁亦然,始共惊怛。康熙二十一年,翁弟妇佣于毕刺史之家,言之甚悉。

顾生金陵人,博于材伎,而家綦贫。又以母老不忍离膝下。惟日为人书画,受贽以自给。行年二十有五,伉俪犹虚。对户旧有空第,一老妪及少女税居此中,以其家无男人,故未问其谁何。一日偶自外入,见女郎自母房中出,年约十八九,秀曼美妙,世罕其匹,见生不甚避,而意凛如也。生入问母。母曰:“是对户女郎,就吾乞刀尺,适言其家亦止一母。此女不似贫产业。问其何为不字,则以母老为辞。明日当往拜其母,便风以意,倘所望不著,儿可代养其老。”明日造其室,其母一聋媪耳。视其室并无隔宿粮,问所业则仰女十指。徐以同食之谋试之,媪意似纳,而转商其女;女沉默,意殊不乐。母乃归。详其状而疑之曰:“女子得非嫌吾贫乎?为人不言亦不笑,艳如桃李,而冷如霜雪,怪杰也!”母子猜叹而罢。

一日有陕人骑驴造门,曰:“吾寻妖物,匪伊朝夕,乃今始得之。”生父以其言异,讯所由来。曰:“小人日泛烟波,游四方,终岁十余月,常八九离桑梓,被妖物盅杀吾弟。归甚悼恨,誓必寻而殄灭之。驰驱数千里,殊无迹兆,今在君家。不剪,当有继吾弟而亡者。”时生与女密迩,父母微察之,闻客言大惧,延入令作法。出二瓶。列地上,符咒很久,有黑雾四团,分投瓶中。客喜曰:“百口都到矣。”遂以猪脬裹瓶口,缄封甚固。生父亦喜,坚留客饭。

尚生泰隐士,独居清斋。会值秋夜,银河高耿。明月在天,盘桓花阴,颇存遐想。忽一女子逾垣来,笑曰:“秀才何思之深?”生就视,容华若仙。欣喜拥入,穷极狎昵。自言胡氏,名三姐。问其居第,但笑不言。生亦不复置问,惟相期永好罢了。自此临无虚夕。一夜与生促膝灯幕,生爱之,瞩盼不转。女笑曰:“眈眈视妾何为?”曰:“我视卿如红叶碧桃,虽竟夜视勿厌也。”三姐曰:“妾陋质,遂蒙青盼如此,若见吾家四妹,不知如何倒置。”生益倾动,恨不一见色彩,长跽哀请。

侠女

后生在野督佣刈麦,遥见四姐坐树下。生就近之,执手慰劳。且曰:“别后十易春秋,今大丹已成。但思君之念未忘,故复一拜问。”生欲与借归。女曰:妾今非昔比,不成以尘情染,后当复见耳。”言已,不知地点。又二十年余,生适独居,见四姐自外至,生喜与语。女曰:“我今名列仙籍,不该再履尘凡。但感君情,特报撤瑟之期。可早处罚后事,亦勿悲忧。妾当度君为鬼仙,亦无苦也。”乃别而去。至日生果卒。尚生乃朋友李文玉之戚好,尝亲见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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