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十八 风尘译人[第2页/共3页]

李溱夹着翻译完的稿纸，望着两人的背影转过街角不见，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、笑着松了口气：“呼，好险好险。”

“对对，就是阿谁写破阵子的李溱，话说他如何来我们枫香楼了呢？……哎！哎！差点把闲事儿忘了，好啦别看啦，顿时于大人要来了，你筹办筹办，明天于大人带了几个客人来了，你可要接待好了！转头……”

“就是，不过就是占了西市中间这块好地，如果春采楼开在这里，那可比它风景多了。”

台上的几个女子倒是很敬业，没有停下舞步，乐工们也差点断了手上的谱子。搞不好就真的是鸦雀无声、一片沉寂了。见两人消逝在门那一侧，大厅里又垂垂规复了刚才的喧闹，不过话题的风向仿佛转到了李溱身上。角落处的几人，面色不善，坐在中间的男人身着一身紫色衣袍，发冠上一支黄金制作的邃密柳枝有些显眼，他身上的衣服虽有些奢贵，大略也是墨客的款式，其面貌也较为漂亮，只是此时的脸上多了几分戾气与阴翳，实在有些丢脸。他将橘子塞进嘴里，手上还不忘狠狠地捏了一把，弄得怀里的女子脸上一红一白，粉拳一锤，明显是被惊吓到了。

“我倒是很猎奇，阿谁西厢记的后续。”

小楼上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诗词，虚掩了窗户，躲在缝里瞧着楼下的男人垂垂入迷。

虞露露只是伸出舌头小口舔着，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天然是不差的，如果论楼里的女子，我们那院怕是要超出这里一等，她们也就数兰嫣嫣有些名誉……”她的声音垂垂小了下去，明显是有些心虚。

目送晴儿出门的背影，女子转过身来，看着铜镜里人儿的面貌，想着别的苦衷。

“好了，晴儿，姐姐明天不在状况，如果被于大人见怪下来，你我姐妹岂不是都要遭殃了？”女子牵起她的手，暖和笑着，一点都不像不舒畅的模样，但文静知性的气质任谁看了都没法回绝。

“兰姐姐，你在看甚么呢？鬼鬼祟祟的？……哎？这不是阿谁入赘的李公子么？就是写阿谁阿谁……甚么来着？”

夜市灯火透明，好不热烈。

“那……只能等了么，我还是很想看看那本‘红楼梦’真正出来以后，完整的故事是个甚么模样，老是听他口述，很不过瘾呢。”

“嗯，预算下来起码要一万多两。这么短的时候里，我们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。就算让春采楼节流用度，半年时候也还是凑不出这么多。”

“姐姐是说开书局的事情么？……先非论相公的那些书能不能真的写出来，就拿他所说的那项匠艺来讲，实际运作起来的话，我们应当能赚上很多。就是找匠人是件费事事，等铅字块真正做出来，不想被别人学了去也是件费事事。”

大厅里的一些人听到了那三个字，皆是转过甚来，有些伸在女子衣服里的手也停止了行动，各种目光会聚在一起，都想看清楚来人是个甚么模样，有些人小声群情起来，弄得李溱有些难堪地朝世人一拱手，便向后走去。

“怕是被两位哥哥折腾烦了，想着体例躲着吧。”

“帮我推了吧，就说明天身材不适。”见楼下的人消逝在视野里，女子关上了窗户，在打扮台前坐了下来，摘掉了头上的簪子，一袭秀发顺着肩头滑了下来，直至她纤细的腰际。回过甚来，只是歉意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