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[第3页/共5页]
一滴冰冷的泪,悄悄滑落滚烫的脸颊……
“那今后你呢?就守着一纸空约度日?还是感觉……我迟早会应?”
褚安哲闻言蹙了蹙眉,未言语。
“公主,公主,启禀公主,”
“哥,人间最痛莫过于‘子欲养而亲不在’……一朝去,上天上天都再寻不着娘亲一声唤……”
衍州难奶娘忠心护主,九死平生,今后落下腿疾。这几年在褚府一向用医用药经心保养,见效却甚微。雅予接返来后,想请太医来瞧瞧,怎奈奶娘再亲也并非王府的端庄仆人,逾礼逾制,实在不当,只得按下心机持续寻访官方良医,总也不见转机。两个月前,管家又寻来位大夫,雅予并未上心,谁知那药和针下去以后,奶娘目睹着一日好似一日,从卧床到拄拐,不过两个月,竟是丢了拐杖徐行行走。这真是大喜之事,老嬷嬷更是淌眼抹泪儿直道老天有眼,又能让她服侍公主与小王爷。
呆怔的人似俄然抽尽了血,惨白有力……好久,他悄悄点了点头……
“安哲哥哥……”
闻言褚安哲一声嘲笑,“虎毒不食子,哺育之情,他许是不会伤景同。可于你,他向来尽管本身痛快,何曾有过顾及??”
扑通,仰身躺倒,六合倒转。漫天的雪花劈面而来,她眯了眼睛,浅笑着伸开口,接着那一片一片藐小的雪花,似是那一日睫毛上悄悄舔下的冰凌……
本来他也会这般懒赖,雅予不觉哑然发笑,走畴昔,悄悄夺了他的书,“褚大人好兴趣。”
“曾经如何,我都已讲给你听。奉告你走北山之前我曾去探牢,当时计算的是要用郡主的身份为他换下科罚,可牢穴当中,他却问我是否情愿与他一同下狱。我只点头应下。阿谁时候不自知,不知他为了不让我走甘心顶下十年放逐;更不知,我那一句应实则……是应在内心。……北山苦,冰雪六合,倒是爹娘拜别以后最窝心、最和缓的去处……”
……
“故交已归,只是情意难平。我等得。”
这周事情不忙,欢迎催更。
青石阶上,雅予站在漫天的雪花中,看着房中那端坐案前开方下药的大夫……
话音落感遭到另一手边紧紧的握,雅予未再言语,只用力回握着这只衰老的手。母亲的心,久违的暖和……记得那一年出错落水着了寒,就是被褚伯母抱着、哄着,娘的味道那么类似,那么亲。现在不想她再开口,不想再听那谦虚的语声、不想再看她屈膝低头、唤“公主”……
“雅予……”
物皆是,人已非。现在这是兵部郎中褚大人的府邸,而此时一左一右握着她手的故交早已不见了那曾经的靠近与安闲,紧紧的握只觉心伤与那避之不及的礼数。
“我并偶然迫你。”听多了爹娘的事理,事到现在,他反倒安然,“当今圣上并非大义远虑之人,莫名封下这公主衔,我担忧那计算已然生在背后。我证下婚约,嫁与不嫁,今后公主殿□后都有我褚家在。”
“褚伯母说怕你逾礼犯上,求公主在太后娘娘和皇上面前讨情,保得季褚两家的婚约。”
悄悄推开门,满室书香,却那书案旁并不见执笔端坐的身影。抬步走进,才见窗前榻上斜靠着一人,不见了平素的严厉端方,一身月白绸袍未束腰带只在腰间打了一只结,半衫落在榻下,懒惰散好是随便。现在一手枕在头下,一手握着书,冷风缓缓,书卷早已散开了页,他却只望着窗外一株秋海棠自顾自入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