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过往[第2页/共2页]
厥后他们有了女儿,又有了儿子,那是独一一个生出来无病无痛的孩子,对于本就少子的他,这不能不说是个欣喜。
茵茵伸脱手去,在母亲生前穿的玫瑰衫子上抚了抚,泪意垂垂上来,她忙偏过甚将眼泪逼归去。
彼时他被贬扬州,表情愁闷没法排解,同僚孙尚明看不过眼,领了他去本地最大的青楼怡红院喝酒解闷。
那是如何一间绣房,竟比她这做蜜斯的住得还精美。
茵茵点头,“那就有劳巧月姐姐了。”
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,对女人也不大花心机。茵茵的母亲不过是他当年得志时的一个安慰,但是民气老是肉长的,经年累月的相处,便是石头也处出豪情了,特别是对那样一个善解人意又出身不幸的女子。
茵茵方才哭了一场,花了妆,巧月便领她去了本身的屋子,为她重新理妆。
他是个端肃的人,长到二十有七的年纪,也未曾逛过秦楼楚馆,进了怡红院就跟个愣头青似的,点头不迭,道这楼里乌烟瘴气,不是解闷的好去处,直到孙尚明为他叫来了怡红院的头牌花魁——春娘。
先前在那扬州小院,父亲也不常来,当时她总觉得父亲公事繁忙,想着等他闲了便能来看她了,现在回到陆府,终究离得父亲更近,但是真的更近了么?
翩若惊鸿,矫若游龙,荣曜秋菊,华茂春松……见了她他才知《洛神赋》所言不虚。
夏季的下午便是出了日头也总阴沉沉的,陆润生的书房由两间屋子打通,非常宽广,但书架上麋集码放的古籍,把窗台照出去一些亮光遮挡了,是以阁房便显得暗淡。
巧月心道这位六蜜斯也太多礼了,微微一笑道:“这是奴婢的本分,”说罢退出房门,把衣裳送去书房……
他对他寄以厚望,因而用时数年压服母亲和夫人,将他们母子几人接回府,欲给她个名分,再把儿子记在陆夫人名下,划一嫡子。
镜台上放了一把枣红木梳和一雕花金饰盒,右手边则整齐码放着十几个珐琅彩脂粉盒子,其上篆刻的斑纹形状一模一样,色彩倒是由深至浅的金色。
这脂粉是极细极薄的一层,色彩又淡,涂上去正符合她的肤色,显得极天然,待她涂抹完,茵茵看看镜中的本身,公然气色好了很多,她不由地问巧月:“你这胭脂是官中发下来的么?如何我的不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