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2页/共3页]
王述之听得笑起来,接过他手中的茶浅酌一口,略一咀嚼,抬眼瞥向他:“王迟,你这茶艺也是在太守府学来的?”
这丞相幕府,仿佛成了天子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
王述之点点头没接快意,只顺手朝案上点了点:“放那儿罢,过来奉侍我沐浴。”
司马嵘惊奇地看着他:此人还是个君子啊?
“多谢丞相!”司马嵘跟出来替他泡茶。
“尚在豫州牧府,被梁大人管束住了,不过恐怕拖不了多少光阴,一旦他入了都城,动静就瞒不住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唔……看来太守府是块宝地啊!”王述之又饮了一口,神情非常赞美,又道,“今晚被拦下来的但是吴曾?”
王亭连连点头,忙叮咛车夫将马车赶回丞相府。
司马嵘捏着鼻子看他,瓮声道:“如何了?”
“这……部属痴顽,一时猜不出。”
司马嵘在他们翻开帷幔之前俄然离席起家,顺带一脚将案几踢翻,东倒西歪地从另一边冲出去,半掩着面孔伸手拽住一名正在跳舞的美人,在吴曾跟过来的时候一抬袖将人搂住,趁便挡住本身的脸,一声不吭地挥了挥手中的快意。
王亭总感觉本身方才那一声“是”应得很不对劲,想了想才明白过来,嘿嘿笑着冲他比了比大拇指:“王迟,你方才太有气势了!我都差点将你当作丞相。”
司马嵘想了想,有些不甘心,问道:“丞相为何不让婢女来奉侍?小人粗手粗脚的怕服侍不殷勤。”
他上辈子身子弱,没喝过酒,这浓烈的酒香他享用不来,皱着眉恨不得捏鼻子,最后实在受不了,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丞相府内,司马嵘已洗去一身酒渍,开端尽力回想这段时候京中产生的事,可惜三年畴昔了,想要理清楚也并不轻易,一时倒有些猜不出王述之今晚究竟做甚么去了,正在吃力揣摩时便听到内里传来动静,赶紧起家走出去。
而此时在秦淮河的画舫上,司马嵘却叫苦不迭,正伏在案几上装醉,耳入耳得船尾交来回回的踱步声,微微抬眼透着帷幔朝外看了看,又敏捷将脸埋下去。
此时夜色正浓,画舫四周挂着数串灯笼,却仍然昏黄昏沉,司马嵘固然比王述之身量略小,但横七竖八地靠在王亭身上也不如何瞧得出来,很顺利地蒙混畴昔。
他本来想着既然捞回一条命,再如何落魄都不要紧,之前做废人的日子都忍过来了,还怕做下人不成?
王述之抬手支在池壁上,悠哉道:“婢女会羞得面红,我于心不忍。”
守在船尾的王亭第三次开口:“吴大人,丞相今晚醉得短长,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,眼下秋凉,河上又湿气重,您可要先归去歇着,待丞相醒来,小人再行通禀?”
王述之点点头,双眼投入黑暗中深思半晌,问道:“杜越现在人在那里?”
王述之眼带笑意,摆手免了他的施礼,非常欢畅地抬脚进屋,口中赞道:“做得好!”
王述之在内里与亲信商讨了半晌,将事情安设好后并未久留,很快又趁着夜色上马,打道回府。
司马嵘朝他脚上看了看:“小人再长三年或许就能赶上丞相了,到当时必不会再给丞相小鞋穿。”
王述之大摇其头:“不当,不当……”
“哎!无妨!”吴曾笑应道,“月色恰好,又有如此动听的弦乐,那里需求歇着,再等半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