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1页/共3页]
“嗯。”王述之抬了抬手,在正席入坐,敛起一身风骚之气,面色虽安静,眉眼中却已经没了笑意,只淡淡道,“坐,信上写得含混,事情究竟如何,你现下给我说清楚。”
此时夜色正浓,画舫四周挂着数串灯笼,却仍然昏黄昏沉,司马嵘固然比王述之身量略小,但横七竖八地靠在王亭身上也不如何瞧得出来,很顺利地蒙混畴昔。
王述之周身线条紧实,没有半丝文人的弱架子,司马嵘斜着眼打量他腰腹,待他进入水中才收回视野,跪坐在他身侧有些无从动手,只好拿着木勺胡乱舀点水往他身上浇。
司马嵘回身将他的沉香快意取过来交到他面前,回道:“小人一时情急往身上倒了些酒,衣裳已经沾了酒渍,筹算明日送到前面去洗。”
王述之听得笑起来,接过他手中的茶浅酌一口,略一咀嚼,抬眼瞥向他:“王迟,你这茶艺也是在太守府学来的?”
司马嵘想了想,有些不甘心,问道:“丞相为何不让婢女来奉侍?小人粗手粗脚的怕服侍不殷勤。”
王亭总感觉本身方才那一声“是”应得很不对劲,想了想才明白过来,嘿嘿笑着冲他比了比大拇指:“王迟,你方才太有气势了!我都差点将你当作丞相。”
“多谢丞相!”司马嵘跟出来替他泡茶。
而此时在秦淮河的画舫上,司马嵘却叫苦不迭,正伏在案几上装醉,耳入耳得船尾交来回回的踱步声,微微抬眼透着帷幔朝外看了看,又敏捷将脸埋下去。
王述之伸开双臂,“唔”了一声:“不会服侍人呐。”
王亭固然对吴曾客气,但他毕竟是丞相身边服侍的,此时一颗心稳进了肚子,天然不消再多给面子,只交代了一声便扶着人登陆,在别的几人的护送下朝马车方向走去。
司马嵘伏在案上动了动腿,恨不得将此人一脚踹入秦淮河。
“尚在豫州牧府,被梁大人管束住了,不过恐怕拖不了多少光阴,一旦他入了都城,动静就瞒不住了。”
王亭见此景象,微微松了口气,赶紧上前从另一侧扶着他,任吴曾在前面探头探脑,每次都能特别机警又不着陈迹地将他目光挡住,恭敬道:“丞相,您喝醉了,小人这就送您回府。”
司马嵘磨着牙在内心将他骂了一通,又不好当真出去赶人,只本事着性子等,想着一会儿王述之返来万一与他打上照面,事情可就不妙了,王述之鬼鬼祟祟的,必定是故意掩人耳目,太子又一向与他不对于,这吴曾是来者不善啊!
美人又惊又喜,赶紧顺手将他扶住,嗓音柔得的确能掐出水来:“丞相但是要归去安息?”
“不碍事,陆太守自有他的企图,但毫不是针对我王氏,不然王迟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示出本身好处。”王述之略微沉吟,又道,“趁着陆太守在京,两今后邀他过府一叙。”
王述之坐下来,动了动脚踝长叹一声:“衣裳小一些倒是无妨,鞋紧了可真是享福。”
一上马车,司马嵘立即将袖子放下,神采冷凝,伸手朝内里指了指:“快安排人在四周迎候丞相,别让他去画舫。”
王述之半道上得了动静,忍不住悄悄笑了一声,拨转马头岔到另一条路上。
司马嵘在他们翻开帷幔之前俄然离席起家,顺带一脚将案几踢翻,东倒西歪地从另一边冲出去,半掩着面孔伸手拽住一名正在跳舞的美人,在吴曾跟过来的时候一抬袖将人搂住,趁便挡住本身的脸,一声不吭地挥了挥手中的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