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[第2页/共3页]
司马嵘在宫中虽过得落魄,却有一个干系靠近的皇兄司马善,司马善是个包探听,内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耳朵里。
在门口守着的两名婢女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此中一人探头往外看,待王述之走远后朝司马嵘看过来,弯着眉眼道:“一会儿说你风趣,一会儿又说你无趣,我倒是感觉,丞相最风趣。”说完两人笑作一团。
王述之听得直点头:“陆太守竟对你一个下人如此放纵?”
王述之看他这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大摇其头:“唉……太无趣了。”说罢转成分开,高齿木屐踩在回廊间,落下连续串清脆声响。
“小人忸捏,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,在丞相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。”
司马嵘微微弯了弯唇角:“丞相谬赞。”
“你倒是不客气。”王述之瞥了他一眼,眼角光彩流转,显得兴趣盎然,“不过现下我身边已有四人,别离是亭、台、楼、阁,没曾想会多出一人来,这名可不好起。”
王述之兀自深思,快意柄端雕镂着一枚灵芝,那灵芝正在他额头悄悄叩击,隔着烛火落下一片时轻时重的暗影,过了半晌,嘴角一勾:“既然你来迟了,那就叫王迟,如何?”
屏风内一时变得沉寂,内里的人面面相觑,只见丞相的身影从由斜躺变成斜坐,没一会儿又变成正坐,除了偶尔落子的声音,再无任何动静。
“……”司马嵘心中叫苦,想起别的三名奴婢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,猜想元生应当差未几,便道,“十七。”
司马嵘安闲应道:“先前管事有过叮咛,丞相问甚么,我们就答甚么。丞相有问,小人不敢坦白,天然要据实相告,小人的确会手谈,所言非虚。没有错误,何来奖惩?”
司马嵘应了声“是”,微微倾身,抬手将王述之的袖摆拎开,捡起底下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,见他挑眉看着本身,便解释道,“小人方才看丞相将棋子拂开,便大胆捡返来归置原位,不知有没有记错?”
“……”司马嵘抬眼与他对视,诚心道,“甚好。”
“是。”司马嵘起家,走畴昔跪坐下来,拾袖开端研墨。
王述之微蹙眉头:“希奇,你如何不说你会劈柴、担水、打扫院落?”
王述之眸中含笑,拂袖将棋局打乱,眯起眼看着环绕的青烟:“好大的胆量,问你会甚么,你就如此追求取巧,不怕我将你杖毙?”
司马嵘感觉这丞相的确在理取闹,内心叹了口气:“小人超越,敢问丞相年事多少?”
我也这么以为啊!丞相好眼力!
王述之笑意吟吟,对劲点头。
“没错。”王述之感觉风趣,悄悄笑了一声,指着棋盘,“你筹算从这残局动手?”
“多谢丞相谬赞!”
司马嵘心中嘲笑,掉书袋么,谁不会,因而朗声应道:“玄德公三顾茅庐,诸葛先生曾作诗:大梦谁先觉?平生我自知。草堂春睡足,窗外日迟迟。可见,迟有迟的好处。”
王述之将画接畴昔看了看,笑起来:“笔法倒是极其纯熟,只是火候略有完善。我瞧着你极其沉稳,当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绘出来的景色该当意境博识才对,如何如此束手束脚?”
王述之朝他看过来,不悦道:“别帮衬着谢,我问你,这名起得如何?”
司马嵘宠辱不惊地微微一笑,未再多言,只是暗中感觉这王丞比拟本身设想的要开阔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