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[第1页/共3页]
王述之手中顿了顿,再次低身看他,见他垂着眉眼,神采平静,忽地笑起来,伸手在他下颌悄悄一捏:“逞甚么能?”
王述之噙着笑直直盯着他,半晌未吱声,见他迷惑地看过来,忍不住抬手在他额头敲了敲:“想不到你竟生了个繁忙命。他们在湖中行刺,必是筹办打着不测的幌子袒护畴昔,不过既然我还好好活着,他们便做不成戏了。眼下你受了伤,好好养着便是,不必想太多。”
司马嵘面色难堪,仓猝抬手夺过帕子,胡乱在唇上擦了擦:“此事但是夏太守所为?”
王述之顿了顿,起家道:“出去。”
司马嵘逐步适应暗淡,将他的面庞看得清清楚楚,目光与他相触,让那此中的炽热顾恤等诸多庞大情素紧紧裹缠,如同堕入泥沼,莫名感觉身子轻颤了一下,忙撇开首将半张脸埋入锦被中。
“嗯。”王述之嗓音沉沉,目光紧舒展在他脸上。
王述之轻叹一声,笑起来,倾身靠畴昔,抬手摸上他鬓角,细细摩挲着,低声道:“刚来府中时,你但是连我温饱饱暖都不放在心上的……”
王述之见他魂游天外,降落地笑了一声,引得他转目怒瞪着本身,却也不觉得意,拂袖一派萧洒地站起来,扬声道:“裴亮,出去。”
司马嵘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名刺客审出来了么?”
裴亮道:“刺客招认,说是受了夏永思的教唆,夏永思为夏知章的侄儿,至于为何要行刺,却死活都审不出来了,想必他们只是服从行事,并不清楚此中原委。”
王述之接着道:“现在,你却为我挡刀,那刀如果再扎深一些……”
“嗯。”王述之点头,“夏太守呢?”
夏知章许是急得狠了,竟未往这一层上面想,闻言又惊又喜,连连回声后仓猝告别。
司马嵘不安闲偏头,想要避开,下一刻却让他两只手端住了脸,转动不得,面色一僵。
王述之敏捷将他扶住,低声道:“别乱动,大夫已给你上了药,现下感觉如何了?疼得短长?”
“让他出去罢。”
司马嵘应了声是,却垂眸不语,明显是又堕入深思。
夏知章听出他的肝火,一颗心重重坠下去,面露绝望。
“你侄儿的命是命,秘闻与晏清的命便不是命了?那刀再深半寸,晏清此时恐怕就不是卧在榻上了!”
王述之肃了肃端倪,一派正色道:“你也不必客气,我心甘甘心的。”说着不管司马嵘丢脸的神采,俯身在他眼角似有似无地印了一记。
“是。”
裴亮领命而去,第二日暂无动静,倒是夏知章跌跌撞撞跑过来,几近痛哭流涕,开口便替夏永思讨情:“侄儿幼年胡涂犯下大错,望丞相网开一面,饶他极刑,只要留他一条命在,下官甘心做牛做马酬谢丞相!”
王述之没推测他喝得如此干脆,惊奇地看了他一眼,回身将碗放在一旁,又拧了湿帕替他擦拭残留在唇边的药渍。
司马嵘狼狈地闭上眼,深吸口气,轻声道:“好多了。”
夏知章连连点头,遂拱手告别。
“我扶你起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
司马嵘又道:“鄙人有伤在身,怕是没法起家相扶,夏大人请起。”
“夏大人折煞鄙人了。”司马嵘打断他的话,“鄙人为丞相效力,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,当不得如此大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