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[第1页/共3页]
王述之端着正色,最后严厉道:“现在官方皆言太子失德,皇上若执意持续让太子做储君,怕是会影响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声望。试问一个对长辈恶言相向,乃至连长辈的疾病痛苦都不放在心上的储君,将来要如何服众?如何博得民气?如何震慑朝野?没有民气,谈何安邦定国平天下?”
“是。”司马嵘放下筷子,“甚么事?”
“你若不肯做长史,那就主簿罢,我给季主簿升个职,明日你去找他。”王述之说完顿了顿,“我只是……想给你进步身份罢了。”
“你!”太子让他噎住,顿了顿,一甩袖,冷哼一声,决定不接他的话,对天子道,“儿臣并未歪曲永康王,永康王欺上瞒下,视圣旨如粪土,又设想谗谄儿臣,该当问罪。父皇无妨另派人去永康县一探究竟,永康王底子未曾抱病,精力好得很。”
戚遂面色大变,连连否定,又装模作样地在袖囊中摸索半晌,这才慢吞吞把绶印取出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下官记岔了,幸亏是带出来了。”
这位言官接着道:“当年王太保卧冰求鲤的事迹但是众所皆知,其继母频频苛责恶待,他却以德抱怨,父母抱病时,王太保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,乃至因为继母想要吃鱼,在数九寒冬解衣卧于寒冰上,以身融冰,捕获鲤鱼,对继母之子更是照顾有加,其孝悌之名受世人奖饰。”
皇上差点让这些大臣气晕畴昔,清了清嗓子,不悦道:“现在最要紧的是肯定永康王是否定真欺上瞒下,太子一事,押后再议。”说着再不管他们,道了声“退朝”便仓促拜别。
王氏一党中立即有位须发斑白的言官颤颤出列,大声道:“皇上万不成因太子幼年而过分放纵,永康王是否扯谎,与太子孝与不孝并无关联。莫非永康王蒙蔽圣听,太子便可对他不孝了么?”
天子点头道:“嗯,朕已下旨召永康王入京,此事押后再议。”
翌日,司马嵘不急着去幕府,对车夫摆摆手道:“我先去秦淮河边逛逛,待会儿再返来。”说着便走出乌衣巷,抬手在眉间揉了揉,按下混乱的思路。
司马嵘眨眨眼,眼波轻晃,忙垂眸避开他的目光:“丞相故意了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
王述之收回绶印,一向忙到靠近傍晚才回丞相府,晚大将司马嵘叫到身边一起用饭,看着他道:“晏清,明日你替我去一趟幕府。”
王述之转向他,笑道:“戚大人毕竟只是暂代三个月,想必不能得心应手,近段光阴真是辛苦戚大人了,还是交由秘闻来吧。再说,庾大将军战事得胜只是临时的,幸亏大司马声援及时,现在北方战局已经窜改,该当不会再有失误了,那么对庾氏雄师该如何奖惩也就不消急着做定夺。”
“此后你便就任幕府长史,明日先去熟谙一番内里的事件。”
戚遂眼角狠狠一跳,赶紧拱了拱手:“丞相。”
王述之回以一笑,明显不将他丢脸的神采放在心上,抖了抖袍摆,也回身走出大殿,快到宫门时又俄然顿住脚步,回身朝后看了看,目光落在戚遂的脸上,笑容满面地走畴昔:“戚大人。”
王亭对司马嵘挤眉弄眼,鬼鬼祟祟冲他私语:“京中多少男女敬慕丞相的风采,丞相一个都看不上,就筹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,你另有甚么不满足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