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8、泪与血[第3页/共5页]

他也不是不想认她，只是他不敢认她，他已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，认了她，只会给她带来伤痛罢了，可现在――

他在朱砂的眼眶上尝到了血的腥甜味。

君倾怔住，下一瞬，他那本是就要抚到朱砂右耳的手摸索到她的脸颊，顺着她的脸颊往上，抚到了她的眼眶眼角。

君倾本是要擒住朱砂的手，可在听到她说出这一句话时，他收回了手，可贵地浅含笑了，道：“好。”

因为朱砂方才不由自已地流了泪。

他教过她写字，她学写的第一个字，便是……一个“兔”字，因为她说，她想晓得阿兔的兔字如何写。

这也是她写过的独一一个字。

他抚到的是满指尖的滚烫泪水，可却又不似泪水。

而君倾，尝到的，不但是咸味，另有腥甜味。

君倾随即将指尖移到指尖鼻底，悄悄一嗅。

君倾闭起了眼，他不想让朱砂瞥见他眼中的痛苦。

她的身子……在仲秋那夜与大人欢好之时并未落红，这便是说，她已不再是处子。

“大人，我想，我的内心是装着阿兔的，就算我甚么都不记得了，但我还未痴顽到傻子的境地，我猜想获得阿兔于曾经的我而言，定是首要的人，一个……比我本身的性命还要首要的人，若非如此……”说到这儿，朱砂抬起手，抚向本身的右耳耳背，哀伤道，“若非如此，他又怎会呈现在我的耳背上。”

是否是她永久不要熟谙一个名为君倾的人才是好？

不但如此，朱砂还觉到君倾伸出舌尖轻柔迟缓地舔舐她的眼眶。

“至于阿离……终是我没能做到取信，还望大人能替我与阿离申明，如有机遇，我会再返来看看他，也看看大人。”

这便是说……这便是说――

是否是他永久都不要找到她不要靠近她才是好？

――！？

“我怎会不信你。”君倾声音黯哑。

他听她唤过这个名字，他听小白说过与他说过关于“阿兔”的事，独独没有听她亲口说过问过这个名字这小我。

只是，他找不到她，他奉求的统统鸟兽，都找不到她。

他只见过她的笑，见过她的难过，却独独没有见过她的眼泪。

她的心怦怦直跳，身子紧绷，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。

“不疼。”朱砂摇点头，“就算疼我也要抱着丞相大人，如许才气抱紧丞相大人。”

君倾看不见，可他感受获得。

“我本想忘了阿兔，想内心只装着一个丞相大人，但是我，但是我发明我做不到，他就像刻在了我的心底，伴着我对大人的情义一齐呈现，呈现在我的梦里，与丞相大人的模样重合，这是不是在奉告我，除了他，我不成以对任何人动情，不成以对丞相大人动情？”

谁知朱砂却用力摇点头，她将脸埋在君倾颈窝里，用一种近乎痛苦苦涩的语气道：“就算丞相大人在我身边，可大人也不是我的，不是我的……”

阿兔是她为他取的名字，除了他与她本身，四年之前这世上再无第三人晓得这个名字，而“阿兔”却呈现在她的耳背上，只能证明――

他不是没有找她。

君倾虽也想将朱砂搂在坏，但毕竟怕碰到她身上的伤，是以只是悄悄躺着，沉声对半压在他身上的朱砂道：“莫这般压着身子，于你身上的伤不好，这般不觉疼么？快躺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