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琶琵汉宫曲，马上不堪闻[第2页/共4页]

那老秀才还在唠唠叨叨地阐发第三句中的典故，杜浒低声道：“这最后一句，正和了他那句‘留取赤忱照汗青’，是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的意义了。”

四周几小我听他这么说，都轰笑了起来。那老秀才嘲笑道：“就你晓得！没看到上面的落款吗？”

胡奎、杜浒都吃了一惊。胡奎问道：“张弘范……张大人，现在也在建康城？”

那酒保笑道：“官兵倒是想保密呢。张大人严令不得将文丞相在此的动静流暴露去，但是这些官兵得知文丞相要来，本身先忍不住了，纷繁想体例更调岗亭，求个一面之缘。回到家，又免不得向老婆孩子、兄弟邻居夸一夸口，这一传十、十传百，建康城里几十万个耳朵嘴巴，如何能瞒得住？文丞相进城的那天，老百姓全都簇拥去看，张大人派了几百个官兵清道保护，也挡不住那人潮。小人当日旷了半天工，爬到屋顶上，有幸也见到了文丞相的模样，啧啧，那样貌，说是诸葛智囊复活，也不为过……”

这家酒楼的大厅里，错落题着几十首诗词，但是众酒客明显只对此中一首感兴趣，有的指指导点，有的窃保私语，另有的在桌上放开纸笔，当场誊写起来。

那老秀才连连嘲笑，对胡奎道：“你们几个还真是不太懂端方，甚么‘大宋’长，‘大宋’短，这两个字今后再也休提，免得扳连别人。”嘴上这么说，却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去。杜浒、奉书两人此时穿的是家人服色，胡奎才是仆人，是以那老秀才只是冲着他说话。

杜浒朝那酒楼努努嘴，道：“出来看看。”他们此次进城，本就有刺探动静局势之意。而热烈的人群是最好的动静来源。

胡奎早就叫住那老秀才，按着他坐了下来，笑道：“鄙人几个确切是初来乍到，还请先生不吝见教，指导迷津。大宋文丞相怎的会住在了建康城？喂，酒家，给上一壶酒，两碟下酒的小菜来，我做东，请这位先生吃酒。”那酒家见有买卖，眉开眼笑地应了。

胡奎回到舱里，眉头紧蹇，对杜浒道：“没想到一进建康府，竟然查得这么严，不知蒙前人又在搞甚么鬼。城外也在盘问，本日是没法再走了，就近泊船，宿一夜吧。”

那老秀才瞪了他一眼，仿佛是嫌他一个下人，还敢胡乱插话，转而对胡奎笑道：“我劝客人从速借纸笔，抄下来罢！状元公的笔触，我们老百姓当然可贵一见，这墨宝也不知还能在这墙上留多久。不定哪日官府看不扎眼，就命令撤除了。唉！”

一进那酒楼，他们就发明了此处买卖昌隆的启事。本来大厅粉壁上题了诗词，引得世人竞相旁观，喝酒用饭的反而未几。终宋一代，文人职位极高，从朝堂到官方都对其尊崇备至。骚人雅客矫饰文采，经常在名胜、酒楼、驿馆、客店中题诗题词，乃至有诸多遥相唱和的嘉话。世人文采整齐不齐，有那文理不通的，其高文多数第二天就会被仆人家刮了去。而名流墨宝、绝妙好辞，则会被悉心保护，成为那一家引觉得豪的招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