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故家不可复，故国已成丘[第2页/共3页]

蝎子道：“可不是吗？畴前大理投降时，不就有一群不肯降的，投奔了大宋，还封了官？另有些不肯称臣的高美人，便一向在辽东做山贼，骚扰蒙古军火线，也不知现在剿除了没有……”

蚊子问：“这东西……这是……是甚么？”

蝎子看了她一眼，“蚊子，小耗子是我结拜的mm，心肠很好，不是好人。”

蚊子一怔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狠狠地挨了蝎子一巴掌。她“啊”的叫了一声，手里的瓷瓶立即被夺了归去。

蚊子只感觉全部天下都倒置了。在她的内心，蒙前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，是马背上的大块头，是浑身有膻味的怪物，可万不会是面前这个瘦骨伶仃、会编狗尾巴草手环的小女孩。

小耗子神采安然，道：“和蒙古有仇的，那可很多啊。”

小耗子看着她，认当真真地说：“我娘是驱口，就是奴婢，我生下来也是奴婢。他们要卖奴婢，谁也没体例的。我是为了找我娘，这才逃窜的，一起躲，一起找，这才到了南边。那些军队啊、老爷啊，都跟我没干系。”

小耗子忙抓住她的手，又给褪了下来，嘻嘻笑道：“这个坏了，我再给你编一个新的。你要甚么样的？”

几小我一齐点头。

反倒是蝎子感觉本身有点过分了，伸脱手来，先擦干了本身脸上的泪，又拍拍蚊子的肩膀，冷冷道：“想看？给你看个够。只不过话说在前头，这内里不是甚么好东西。碰到一点儿，你的小命就别要了。”

那一晚仿佛必定是不平静的。送走了元军的哨马，几个孩子都倒地呼呼大睡，可蝎子却没睡。蚊半夜里迷含混糊地睁眼，见她正靠墙坐着，手中拿着甚么东西，翻来覆去地把玩，接着，又拿起小耗子讨来的那皮袋烈酒，将剩下的酒一口口喝掉，仿佛像大人一样在借酒浇愁。然后她扑通一声倒下了，在睡梦中喃喃怒骂，偶然候又哭了出来，偶然又咬牙切齿地喃喃说：“死就死！有甚么好怕的！李恒，你现在好威风……下次我再……再放过你，我他娘的不姓李！”

这蚊子也是传闻过的。襄阳、樊城两地跨连荆豫，唇齿相依，是控扼南北的冲要地点，曾是大宋的国防底子重地。厥后，忽必烈命人筑堡□□、耐久围困，襄阳如孤岛般守了五六年，终究弹尽援绝，开城投降，今后长江防地一溃千里。那仿佛是父亲起兵勤王之前一两年的事。

本来如此。吃败仗的，便做胜利一方的奴婢。汉人吃了败仗，也要做他们的奴婢。蒙前人自古就是如许的。蚊子晓得小耗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。

蚊子内心一下子升起了疑团，但是却不太敢再深问。

蚊子这才重视到，小耗子的口音并非江西本地，也不像她听过的任那边所的方言。她的眉眼比江南孩童要长得开些，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桀骜不驯。她早该想到的。壁虎常日里老是鞑子长、鞑子短的漫骂，但是在小耗子面前，却收敛了很多，一个“鞑”字也没吐出来过。

蝎子道：“你若还情愿跟我们一起，就得跟小耗子做姐妹，大师有福共享，有难同当，谁都不准看不起谁。你如果不肯意，我们只能各走各的路，我也不拦着。”

蚊子别扭了一小会儿，还是跟着念了两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