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故家不可复，故国已成丘[第1页/共3页]

小耗子搂住她，安抚了两句，笑道：“可不能那么手欠。这是蝎子姐的宝贝，她谁也不准碰的。”

蚊子只感觉全部天下都倒置了。在她的内心，蒙前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，是马背上的大块头，是浑身有膻味的怪物，可万不会是面前这个瘦骨伶仃、会编狗尾巴草手环的小女孩。

反倒是蝎子感觉本身有点过分了，伸脱手来，先擦干了本身脸上的泪，又拍拍蚊子的肩膀，冷冷道：“想看？给你看个够。只不过话说在前头，这内里不是甚么好东西。碰到一点儿，你的小命就别要了。”

小耗子见她脸上阴晴不定，哼了一声，道：“那好，还给我。”说着将她手腕上的狗尾巴草环一把扯了下来。

蚊子自知理亏，不敢还嘴，委委曲屈地哭出声来。脏兮兮的小手把满脸都抹上了泥。

壁虎凑在她耳边，悄悄笑道：“她当初也跟我说过这话，一模一样。快点头啊。”

小耗子也似觉奇特，反问道：“蒙前报酬甚么不能是奴婢？我听我娘说，我们的部族好久之前败给了成吉思汗，身高超越车轮的男人都给杀了，女人小孩就都成了他们的奴婢，很多年了，一向是如许啊。”

蚊子忙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可她还记取蝎子的警告，不敢乱碰，顿时就把塞子盖上了。捧在手心，不敢乱动。

蚊子再也不踌躇，捡起地上的狗尾巴草环，重新套在手上。

“不，不是……”汉人里当然有好人，并且还很多。或许蒙前人里也有好人。小耗子，或许另有小耗子的娘……

蝎子道：“可不是吗？畴前大理投降时，不就有一群不肯降的，投奔了大宋，还封了官？另有些不肯称臣的高美人，便一向在辽东做山贼，骚扰蒙古军火线，也不知现在剿除了没有……”

蚊子全然没法信赖，小声问：“你是蒙前人，如何会生下来就是奴婢？”她一向觉得，蒙前人只是喜好掳汉人做奴婢的。

蚊子茫然点点头，小声说：“我晓得……”

难怪她那样瘦骨伶仃的。小耗子说，她从小便是饥一顿饱一顿，常常吃到馊的马奶乳酪。因为她人长得肥大，畴前在蒙古营地里，大师就叫她小耗子，不过是用蒙古话叫的。

蝎子神采淡然，道：“毒`药。只要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点儿，见了血，就能无声无息地杀人。兵荒马乱的，你觉得我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？这东西救了我好几次命，不过眼下只剩杀一小我的剂量啦，可不能乱花。”

蚊子这才重视到，小耗子的口音并非江西本地，也不像她听过的任那边所的方言。她的眉眼比江南孩童要长得开些，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桀骜不驯。她早该想到的。壁虎常日里老是鞑子长、鞑子短的漫骂，但是在小耗子面前，却收敛了很多，一个“鞑”字也没吐出来过。

蝎子道：“你若还情愿跟我们一起，就得跟小耗子做姐妹，大师有福共享，有难同当，谁都不准看不起谁。你如果不肯意，我们只能各走各的路，我也不拦着。”

蚊子觉得本身听错了，“卖……卖你娘？”

月光照在蝎子脸上，照出一片惨白的光晕。她的整小我仿佛都冷了下来。

蝎子见别的三人都一脸庞大地看着本身，俄然咕嘟喝了一大口酒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
“那你之前……”蚊子心中有千千万万个疑问，但是全然没法问出口。蒙古的男人在内里烧杀劫掠，女人小孩又会干甚么？是不是住在帐篷里，每日牧马放羊、喝酒跳舞？小耗子又如何会从帐篷里来到了这个土围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