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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俄然问：“平常的女孩子，没人帮手，每天如何梳头？”

“每月两次有点少，但是……再频繁了就伤害。记着没有？每月初1、十五，时候么，就定在亥时三刻，地点还是在钟楼顶上，那边决计没人。那处所你也高低过好几次了，应当晓得如何去最安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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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速改口：“不，不是……”一面偷偷察看杜浒的神采，一面吞吞吐吐地说：“我是说，阿谁，不能……”

杜浒好轻易才下定决计，摸索着用力，好轻易才把握了力度的轻重。一时候房内只是梳子和秀发打仗的刷刷声。他梳得很慢很慢，细心解开每一个毛团，还是恐怕弄疼了她。桂花油的暗香满盈在四周。

他也笑了笑，点点头，“如果万一当天脱不得身，也得在前一天提早打好号召，在楼顶……在楼顶西北角，瓦片的裂缝里，一横一竖插上两根筷子。插牢些，免得被风吹走。我看到了，就晓得你来不了。如果无端践约……看我揍你。”

奉书又是烦躁，又是难堪，刚要回绝，俄然又想：“师父如许问我，必定有他的企图吧，或许……或许我长大些了，这些标准也不一样了？”

这件事对她的震惊太大了，现在顿时回想起来，脱口而出：“不能让男人碰动手臂。”

奉书吓了一跳，也不管脸上溅的酒液，赶紧在他脚边跪下来，仰起脸，小声安抚道：“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？你又不是真的要卖闺女，这只是个幌子，是哄人的。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你行军兵戈时，使没使过战略？这叫兵不厌诈，我们才是农户，才是算计人的那一边……就比如、比如越国的西施……”想了想，仿佛比得不对，再说本身也没阿谁厚脸皮自比西施，从速改口：“嗯，比如，关云长身在曹营心在汉……也、也不太对，是了，我们是王莽，是假的大忠臣，机会一到就篡位……”

他不再叮嘱甚么了。雨不知不觉停了。房间里温馨得让她难受。她还想再说些甚么，但是该说的说得差未几了。

临出她房门的时候，他却又俄然停下了，问：“一小我在内里，知不晓得如何庇护本身？知不晓得哪儿不能让人瞧见，哪儿不能让男人碰？”

奉书感受脑袋前面痒得要命，从速从他手里逃出来，从地上捡开端绳，晃了晃，笑道：“还是我来吧，你不可的。”

奉书心一横，伸手指指本身左边肩膀，“这一刀不是白捅的。”

奉书心中一酸，强笑道：“如许你就有钱买酒买肉了，也算是我贡献师父的。”

杜浒笑道：“得了吧，你的头发跟我的头发能一样？我怕我一用力儿，你就成小尼姑啦。”

杜浒一怔，大步回了屋来，然后按着她的胳膊，把她身子转了个圈儿，冲着他。奉书看到他眉毛都竖起来了。

他把她扶起来，用袖子把她的面庞擦洁净，将她一缕狼藉的鬓发别到耳后。弯下腰，目光和她持平，便是一副可贵的划一的姿势。

她赶紧说：“有，有，功课必定不会搁下。没人瞥见时，我就悄悄练，早晨也能够。”

杜浒点点头，眼中答复了沉着冷酷的神采。毕竟有约在先，该筹办的都筹办好了，现在独一能号令她的，就是早点睡。

他却还不对劲，刚强地持续道：“跟我说说。”

背后杜浒仿佛点了点头，梳子齿在她头皮上停了一停，又说：“那你今后每天梳洗打扮，可要花很多工夫。能不能偶然候练功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