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2页/共3页]
“你小时候长得像你娘,现下留着胡子,倒和你爹像得很,”杨程万笑着,“你爹爹身子骨还好吗?”
“三年前……”陆绎回想起周司狱的话,“就是她挑了江宁董家水寨那年。”
两人只得同时噤声。
“说不定长得也不错,”杨岳自饮了口茶:“以是周显已用心不带家眷。”
“不知前辈与乌安帮帮主谢百里有何渊源?谢霄为何对前辈行此大礼?”
杨程万叮咛道:“你们多留意着,必然要找出此人。与周显已干系如此靠近,她身上应当会有线索。”
“二十多年前……”陆绎接着问道,“前辈当时还是锦衣卫吧?”
“从光彩上看,香囊埋入土中不会超越五日;如果之前也下过雨的话,就不会超越三日,而周显已是在七日前下葬的。更何况,周显已尸身上所穿的中衣,刚好也是藕荷色丁娘子布,针脚我看了,和这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今夏歪着头,多赞了一句,“……这女人的绣工真是不错,衣裳做得也好。”
闻言,今夏与杨岳相互互换了下眼神,仍旧没敢说话。
杨程万接过今夏递过来的茶盅:“犬子就好这些不务正业的事,让大人见笑了……夏儿,说说香囊吧,有线索吗?”
“这香囊会不会是旁人遗落的?”杨岳问道,“只不过正巧被我们捡到。”
络腮胡,即谢百里的儿子谢霄,一头雾水地看着他:“你,你如何晓得我长得像我娘?”
手微微抬,杨程万制止两人再问下去,简练道:“闭嘴!”
他身为少帮主,这一拜不要紧,连着中间的上官曦,另有周遭的帮众全都齐刷刷地朝杨程万见礼。
杨程万点头,中间的今夏和杨岳却都吃了一惊。
一小缕用红线细细绕好的青丝,拈在她的指尖。
杨岳取了托盘,将茶壶与小点放入,端到官驿后院。后院亭中,陆绎正在看杨程万方才写完的验尸格目;杨程万坐在旁候着;现在夏在旁自顾玩弄着阿谁捡返来的香囊,拿了柄小刀将香囊的线挑开,将它从里到外翻了个朝天。
“嗯、嗯……”今夏眼巴巴地看了眼酥炸花瓣,只得复坐下来,拿起香囊,正色道:“这香囊针脚精密,针法用到平绣、彩绣、雕绣,此中以雕绣难度最大,也最新奇,其人必然是精于女工。拆开来后,内里除了兰花瓣,另有这个!”
杨程万微微一笑道:“二十多年前,谢百里还只是个小镖师,替人押送一尊玉佛。那尊玉佛代价不菲,却不想在都城丧失。当时也是机遇偶合,恰好让我寻回了玉佛,算是解了他的急。”
杨程万淡淡一笑:“他倒是曾相邀过,只是我吃惯了北边的米面,不肯意动挪。”
陆绎探身取过那一小缕发丝,细看,发丝细而泛黄,发梢多有分叉,确是能够猜测其仆人身材不太好。他瞥了正大吃大嚼的今夏一眼,验尸时只觉她各式不甘心,未想到连尸首穿着她也察看地如此详确。
杨程万温颜道:“我姓杨,你爹还是镖师的时候就认得他,你们大抵已经不记我了。”
“他俩师出同门,论排辈,谢霄排行老四,她是他的二师姐。”
“上面所用的发油加了青黛,有染发之效,这位女人,我是说九成是个女人家……”她顿了下,很有些难过之意,“恐怕是有恙在身,又不肯别人看出来。至于这面料,是丁娘子布,本就出自江南,不希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