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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道:“我一个年青孀妇不好见他,娘去号召他,先让他前头坐一会儿子,我自去那扇屏风后躲着瞧他,若他真好,就依娘主张,若不好,直接与我赶将出去。”她娘应了,一时到了前头来。
安然不由悄悄叫糟,这可真是,前有狼后有虎,他都提大娘愁慌,却也只得应道:“传闻二娘妹子刚接来,想必是她。”
郑桂儿一听他如此实心,不由气,叉着腰骂道:“你老眼昏花老混账,看清甚模样儿,我怎从未听你老爷提过另有甚么亲戚,莫不是你与那贼人暗里通同了,来谋仆人家财物不成。”
想到此,便也未如何,且容他榻上睡到了天蒙蒙亮,才踹了他一脚道:“还尽管挺尸,真当这里是你家热炕头了,还不去,过会儿小厮婆子起来洒扫,瞧你躲去那里?”
她娘低声道:“我是闻声说他年纪动了心,你没闻声说,家里死光了人丁,就剩下他独一个逃出来,前头娘与你说怎忘了 ,一会儿唤他出去,好好打量打量,若果然不差,招他出去岂不便宜,也免得高老头旁亲戚来闹着要分炊产,你一个年青孀妇,又没个子嗣傍身,与那些人啰嗦甚么,日子长了,也不是事儿,若哪个豁出去,递了状子告上衙门要高家产业,岂不成了祸事,早早招个男人出去是端庄,况他又是高家亲戚,年纪与你也相配,且瞧瞧他如何再做事理。”
这会儿却也没法儿,只得起来穿了衣裳,唤她娘出去筹议,那婆子也觉不好,若说赶巧,一回好说,这二回就有些难说了,这两回可都是柴世延前脚刚来,未几一会儿,柴府那位大娘便令人来,不是送信儿便是有事儿,怎就如此巧来。
老夫倒是个心善,又想起郑桂儿刚头那眼色,若这般放了高平出来,不定就赶了出来,便扯着他去了中间门房里,去井台边打了半桶水来,让他洗了手脸,换过一身衣裳,才引着他出来。
却说来探亲这个男人,姓高名平,因家里排行三,又称一声三郎,家里原也有些薄产,虽比不得高老头家里有钱使,却也过得敷裕日子,不想本年一开春就遭了瘟疫,村庄里人死了一大半,剩下都逃了出来。
想到此,那里还躺住,一咕噜爬起来,悄悄出了门,入了夜,虽各处熄了灯,好玉轮大,照各处明晃晃,高平按着影象中摸到了后边二门边上,见门闭着,不免有些绝望,待要归去,又不断念,伸手推了一下,不想门倒开了。
娘俩这话撂下,还没隔夜呢,至这日落晚掌灯时分,忽前头看门老夫来报,说有个亲戚来投,言道是高老头个远方侄儿,孟州人士,因家里开春闹了春瘟,家里人丁死了个洁净,没法儿才投来高青县。
郑桂儿屏风后瞄着,见他坐姿端方,虽瞧着脸有些黑瘦,那身子板儿倒结实,两只膀子儿瞧着仿似有大力量,想那腰间之物也不该差甚么,越想越勾起火来,便觉有些燥意,回身去到前面,使了丫头出来,与她娘附耳说了。
那老夫听了才道:“这倒还罢了,他家那当铺买卖倒是个好谋生,只说不得过几日便不姓高了。”
那老夫听他问起高家,倒高低打量他一遭道:“你是高家甚么人?”
婆子听了,眼睛一亮,忽生出个动机来,便道:“既是亲戚,不好慢待,你去让他出去。”
那婆子笑道:“她这两日身上不好呢,这不传闻你来,刚使了丫头特特叮嘱我,就怕我慢待了你,交代说你远道来,让下人备下热水,洗个澡先用些饭食垫垫饥,住下再说,迟早见了面再叩首也是一样。”